瞻,大步流星地跨入白雪皑皑的院子中,一眼望见流珠,也是一愣,只重重点了点头,便跟在眉头紧蹙的加菲尔德身后,黑靴踏着白雪,往偏院疾步行去。
流珠连忙跟了过去,听着两人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是罗瞻的腹痛夜间骤然转急,先去瞧了郎中,那郎中却摇头叹说命数已尽,让萧奈尽快安排后事。这萧四郎又急又气,百般无奈之下,骤然忆起流珠曾经提过,说是洋人大夫能用开刀的法子治这肠疾。似眼下这般境况,与其就地等死,倒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萧捕头当机立断,便借了马车,扛着罗瞻,风雪之中奔赴加菲尔德的小院,以求一线生机。
好在先前皇商出海之时,徐*帮着捎回了不少加菲尔德用来做手术的药物和器具。金发碧眼的男人自萧奈手中接过疼得几乎昏厥的罗瞻,急急入了屋内,随即点上油灯,紧闭屋门,唤了小厮充作助手,这便动起了手术来。
萧奈候在廊中檐下,面上虽竭力平静,可额头上还是青筋爆起,自那赤露在外的结实胳膊上,更可见得肌肉发紧,异常虬结。流珠在后面看着,知道这个平常颇有些痞里痞气的男人,此时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她心上微动,暗叹道:想那傅辛与傅从仲,亲生父子,血脉相连,可最后却竟亲手毒害了自己的骨肉,还昧着良心狡辩,说甚虎毒也会食子;再看这萧奈和罗瞻,说到底并无血缘,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可萧奈对罗瞻表现出的拳拳私情,感人至深,胜似亲生父子,着实令她甚为动容。
她想了想,快步去了后厨,亲手舀了碗热气腾腾的元宵,随即回了院内,坐到萧奈边上,温声道:“阿郎往日便饥一顿饱一顿的,不正经吃饭,儿猜你今日没准儿是滴米未进。且趁着等着的这功夫,胡乱填一填肚子罢,莫要等罗瞻好了,你又病了。”
萧奈闻言,长长舒了口气,随即肃声道了谢,这才自流珠手中捧过瓷碗来。他还当真只是填肚子而已,风卷残云一般,狼吞虎咽,草草入腹。吃过之后,男人捧着空碗,竟又走了神儿,颇为怔忡地直视着眼前的茫茫雪地,眼神中颇有几分空洞,瞧着流珠暗自心惊——她实在没见过这副模样的萧奈,更没想过萧奈会流露出这样脆弱颓然的神情。
流珠连忙伸出手来,握着那瓷碗的边儿,往后拽了拽,假作要收走瓷碗。萧奈这才猛然回神,随即自嘲地一笑,声音分外沙哑:“唉,寿数已定,人各有命。我在这里急得干瞪眼,也是于事无补,只盼着加菲尔德先生能帮上咱一把了。”
流珠安慰道:“先生在海外时,便有过成功的先例。罗瞻年轻,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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