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伞可不行, 披上油衣去吧, 仔细别淋着雨。”
春水忙道谢,穿好雨笠、油衣, 提上一盏羊角风灯,匆匆去了。
屋外风斜雨密, 春水手上的羊角风灯也晃晃悠悠。
好不容易到了文绮阁,她在廊下摘了雨笠,脱了油衣,只推门进去。
哪知文绮阁内竟已经有了一盏小灯, 春水一惊, 提灯就照去,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熏炉前。
“谁!”春水喝了一声。
那人慌慌张张转过身来,他淋湿了半边身子,一副小黄门打扮,正是文绮阁的洒扫内侍秦艽。
秦艽出现在文绮阁并不奇怪,但是春水心下不敢放松。经历过去年秋狝乔琬惊马一事,她是真的被吓得每日警醒自己。
因此她依旧举着灯朝秦艽的眼睛照去,呵斥道:“你这时候进到太子妃书房做什么?”
秦艽骤然被明亮的灯光晃了眼睛,只本能地指了指窗户和熏炉,想说自己是来检查门窗和熏炉的。
但是春水已经一眼望见了他夹握在手心的纸片。有一瞬间,春水转过了无数心思,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和牙婆在街上听的各种说书故事。
她手里还握着灯,但是一个箭步上去撞翻了小黄门,夺过他手中的纸片。
“秦艽,要死了你!”春水尖声道,她担心弄坏了纸片,夺过来的一瞬间就塞进了衣襟里,不忘死死地压着秦艽。
秦艽不过是个舞勺之年的小黄门,之前□□爹下过毒,身子骨瘦弱,如今只能啊啊唤着想辩解,奈何他说不出一个字。
春水喘了口气,她估计着自己是抓得住秦艽的。但是现在她想护着秦艽偷的纸片,此时便没法出这文绮阁。况此时外头风雨交加,不知道何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当值的呢!文绮阁今日无人当值吗!”春水气得喊了几声,终于有两个小宫人来了,是掌书的手下宫人。
春水怕她与秦艽是一伙的,故意竖眉骂道:“躲到哪里偷懒去了?我过来替娘娘取书册,就看到秦艽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想东西!”
那两个宫人吓得连忙道:“我们没有躲懒,只是不敢随意进屋,在外头检查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