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欣喜的惊呼。
“听说圣上赏赐郎君千秩,还给郎君赏了一座京畿中心的澄园?我们莫不是要搬到大地方去住了?”
“多嘴多嘴!”蒹葭指尖一戳,直把白露的脑门儿戳歪到一边儿去,“你看看这里栽植的花花草草、树干悬挂的秋千,哪一样不是郎君耗费时间、人力做的?况且呀——小地方自然有小地方的好处,难不成你就没有发现,郎君下值后进入后院,不是方便了许多?”
“……”
院子里传来的嘻笑打闹声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然而传入这间异常缄默的屋子,却一下子变得落地可闻。
房间里冬温凉夏对视一眼,皆在对方脸上瞧见了忧心之色。
凉夏的目光迟疑地落向镜中美人。
她近来爱发怔,一坐哪儿便像在哪儿登上太虚之境似的。此刻她又在镜奁前呆坐了,纤细的玉脊稍稍朝前倾倒,两只柔荑不声不响地搁在青玉案上。她不说也不笑的,黛青色的羽玉眉缀于黯淡的眼睛上,如橱窗里的瓷娃娃一般精致而僵硬。
凉夏一连叫了三声,才唤过了江晚宁。
“夫人,你可知道郎君哪里去了?”
她反应略慢:“……我不知道。”
凉夏小心翼翼地:“您真不知道?”
她单调地重复:“我真不知道。”
凉夏面容惨白地和冬温道:“坏了。”
郎君哪一次有事出门,不是把自己的去向详细告知府上的人。大多数时候他会亲自告诉夫人自己打哪儿去,也从未在意夫人有没有听进去。偶尔临时出门来不及告诉,也会嘱托安白过来说一声。可偏偏在今日的除夕佳节不见踪影,且又不是忙于公务,怎不让人多想。
凉夏的作风虽带了些杞人忧天的悲观,只是在江晚宁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会不担心。她整日整夜地陪着夫人拘泥在房间,陪坐在秋千上的夫人发一整日的呆、看整日的雪景都会觉得无趣至极,更何况是劣根性的男人。凉夏虽不喜江愁予曾经做过的事,然而更怕他在这种情况下对江晚宁心生无趣,对她不管不顾了。
冬温无奈推她一把:“你别瞎想。”
凉夏难过地撇撇嘴,端起手边地樱桃酪喂给江晚宁。
多餐少食,这是郎君早前定下的规矩。
江晚宁不过用了两匙,便摇头示意自己吃不下了。她挪了挪身子,从里屋的妆奁前缓步走至外屋的窗边矮榻。冬温凉夏见此情状,知道她大抵又会缩在那儿看一日雪景,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两侧陪伴她。
天渐渐变得黯淡,从湛湛长空过渡到残阳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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