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紧,把头往下埋了埋。
“方才侍卫过来禀告,我才知道沙婆婆垂暮时分离府了?”江愁予垂目看着他,长睫覆盖的双目晦暗不定,道,“我府以宾客之礼待之,又出千两黄金、数十箱珠宝作为诊治费用,她为何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苏朔心下一凛,连忙道:“属下也是刚听到的消息,本来正打算去沙婆婆的房间一探究竟的,听到郎君在找属下,属下便先过来了……如果属下没猜错得话,想必是沙婆婆为夫人诊治得差不离了,她这才不告而别……至于为何连招呼不打就走,是因为沙婆婆和江湖人士来往时随心所欲惯了,所以才没和郎君说一声。”
江愁予的视线从苏朔额上的冷汗瞥过,面色渐渐转冷。
他逼视着对方:“原来如此么?”
苏朔大气不敢出:“应当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你就再将沙婆婆请过来一趟罢了。”江愁予看着他,意味不明地,“腓腓身上的病症因为沙婆婆的诊治好了许多,我还未来得及感谢她。况且——我方才见腓腓身子有些不对,唯恐她再生病,又怕这种诡秘之术留下什么后遗之症,想着亲口问问她才安心些。”
听到江愁予说夫人有些不对,苏朔豁然抬头。
明明沙婆婆口口声声同他保证了,此术只会迷惑夫人的心智,并不会祸及身子的。怎么现在——
苏朔抬头撞见对方冷如锋芒的视线,一瞬间汗如雨下。
“郎、郎君……”
江愁予将苏朔的反应尽收眼底,也明白了他似乎隐瞒了自己些什么,冷声叱道:“我非三岁小儿,即便周旋于事务也不会看不见她的异样。苏朔,我不知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不过,你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敢挑战我的底线?”
苏朔为人勇敢而不果敢,而身居高位之人要的就是这种下属,苏朔由此格外受到江愁予的重用。然而今夜他却是头一回受了江愁予的苛责,顿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属下见沙婆婆精通巫蛊之术,便让她在夫人身上动了手脚。沙婆婆擅长养蛊,昔年便是借用此术让他夫君对她情根深种……属下见郎君爱妻深重,却时时抱憾,周转于俗事,身子渐衰,便想着……好在沙婆婆坚持不在夫人身上下蛊,该用一种温和的法子,属下保证此术对夫人无碍。”苏朔不敢去看郎君铁青的脸色,低声解释着,“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见郎君惩一八十老媪。请郎君将属下之过、沙婆婆之过皆罚在属下身上,属下绝无分毫怨言。”
雪粒在脚下沙沙作响,安白气喘吁吁地追上开时恰好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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