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前你带这个奴隶去奴仆的浴房仔细收拾妥当,本司今晚要他服侍。”
仆人应诺,将火盆在房内架好。我一直是裹在温暖厚实的裘皮大衣之内,进了这间不比外边暖和的屋子里自然是不敢解衣。这会儿加了火盆,我又袍袖一挥将房门关好,才终于感觉到一点热度,当然这里比我平素起居的房间仍是冷了许多。
顾尘羽就跪在火盆旁边,没有我的命令不敢起身,但他亦本能地向着散发着温暖热度的火盆靠拢,脸上并未掩饰,清晰地流露出感激和喜悦的神色。他的这些表情细节无论是否故意做给我看,还是被训练成了几乎如同本能的反应,都无疑让我品尝到了一种施恩惠的成就感。我不得不对之前调、教顾尘羽的那个人多了几分崇拜,看来北周也不乏这方面的人才,能将主人的心态渴求琢磨的如此透彻,将奴隶教得一举一动都顺主人心意让主人看着舒服,实在是大智慧。
“北周在昭国以北,听说一年有三五个月都会下雪,大雪能将整个人埋住,是不是呢?”我忽然问了句与刚才毫不相干的话。我虽然没有亲自去过北周,不过经年累月派人去北周搜集各方面情报,关于那里的天气自是深入了解不亚于本地百姓。
曾有一次我安排的杀手藏身雪地潜伏数日,终于将目标击杀,若是在昭国,积雪很难维持那么久,鹅毛一般的雪片落在地上经日光一照也很快就会化为无形。有了温暖的火盆,再加上我和颜悦色的问话,顾尘羽比刚才放松了许多,当然依旧维持标准跪姿,不敢怠慢大意,温顺回答道:“回禀主人,北周的确比昭国寒冷。下奴记得有一年在院子里罚跪,正逢大雪,才半日就被雪埋了全身。”
“真有那么大?”我未免有些吃惊。 “嗯,或许其实那日的雪也不算大,只不过那时下奴才八岁,跪着的时候身量更是矮小。”顾尘羽淡淡解释。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下大雪的时候跪在院子里,也不知是何缘由?且听听其中故事,或许便于我今后对症下药。 “那时你犯了什么错要挨罚呢?”
“具体的原因下奴记不清了,小时候经常挨罚,罚跪只是最轻的一种,比挨鞭子好多了。” 我较真道:“难道你只是看起来温顺,其实并不听话,才会经常挨打受罚么?” 顾尘羽眉眼未动,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惶恐之意,辩解道:“下奴或许幼时无知,但自从十二岁在军奴营见习之后,就再没有忤逆过主人的任何吩咐。至于仍会受罚,多是因着主人心情不好。再者调、教下奴服侍人,总需让下奴吃些苦头才能记得深刻,免得将来犯错坏了主子们的兴致。”
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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