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人之常情,稍用些理智我就能让自己清醒过来。顾尘羽习惯的是主奴依从的关系,他担忧我的最根本原因只能是害怕再回到悲惨的日子受更多的伤害。他怎么可能明白正常的男女之情?
我都在做什么啊,自己发痴,还妄图他跟着我一起假装爱的死去活来么?太不现实的事情,只能在我心里随便想一想,不能再说出来祸害别人。
顾尘羽眸色一黯,垂下头,并未对我的武断提出任何辩解。但他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同以往,他试图让我可以摆脱那些有可能因为他而生的烦恼和不快,他主动转移话题道:“主人……今日在琴馆,下奴的表现是否能让主人满意?”
“那当然,你琴艺高超,连博学多才的左公子都想向你学琴,我看那所谓北方第一琴师的名号非你莫属,什么刘澄海刘大师都是唬人的,远不如你。”我藏起心事恢复到常态,故意有些夸大其词道,“你这么好,让我都跟着沾光。他们将我也当成了琴道大家,学了这么多年琴,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逢迎尊敬呢。”
“若非主人允许,又早有计划前后设计巧妙,下奴怎有资格班门弄斧受到好评?下奴本不敢邀功……但若主人垂怜,可否因此赏下奴。”
他居然主动讨赏,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喜悦。以前的他总是唯恐受罚,现在是否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才能有了更多的自信,他亦相信我会因为他的出色表现给予鼓励奖赏呢?
我说过我是赏罚分明的,犯错的人我会责罚,能帮我的我自然要赏。我点头道:“当然,尘羽,你想要什么赏尽管提。”
“下奴想求主人赐一种药,听说男子坚持服用此药一段时间之后就不会再让女人怀孕。这样……主人让下奴侍寝的时候也能更放心。将来万一下奴身不由己与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亦不会留下后患惹主人不喜……”
他还记得上次我不许他配种的事情,并且一直想着,抓住机会很认真地努力去实现。哪怕他自己想要家人想要孩子,但是只因我一句话,他就可以毅然决然放弃他的喜好迎合我,不惜损害他自己的身体断了奢念。
听到他亲口对我这样说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心尖上像是猛然豁开了一道大口子,呼啦啦漏风,万般懊恼难过自责翻腾在胸腹,憋得厉害偏不知该如何发泄。错的是我,是我让他误会了那么多,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够说服他相信的理由去解释。
我难道要告诉他,我想为他生个孩子这种连我都不太相信的事情么?我根本就没有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