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他:“你可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哪有这么愣问人要东西的!”
“阿姐又不是外人,”黄纪彦低了头去看姜知意,“是不是?”
姜云沧不觉也看过去,姜知意在笑:“家里备了好多,等你走的时候再带些,冬天长,都用得上。”
所以,是不是外人?姜云沧低着眼,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淡。
说笑声夹在风中,郎朗传来,沈浮不远不近跟着,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她和亲友相处时,是这般轻松惬意的模样。
那两年里,她也曾几次要求见一见昔日旧友,黄静盈出嫁、生女时,她更是提前很久向他央求,可他一次都没答应。
他是孤臣,从不与官宦人家走动,他的妻子也必须遵守他的规矩,他是这样专断,从不曾在乎过她的心情,曾经他以为这是作为他妻子必须付出的代价,然而此时,看着他言笑晏晏的脸,沈浮恍然意识到,假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他的意意,他绝不会这么待她。
步子沉重得迈不开,沈浮想起方才在偏殿中她的冷淡疏离,他真是罪有应得。那两年里他那样践踏她的真心,她便是再冷淡上千倍万倍,他都活该受着。
月光清亮,夜幕幽蓝,云被风吹着丝丝缕缕扯开,二更的梆声不紧不慢响起,沈浮追着姜知意的轿子走出宫城,走过皇城,她要离开了,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他舍不得就这么让她走了。
熟悉的疼痛又开始从四肢,从心脏处泛上来。他从前天开始加量服药,这几天里,毒性发作不像从前那么规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开始折磨。
视线开始模糊,喉咙里又有了翻涌的腥甜气,沈浮越走越慢,看着那乘轿子不可控制地越走越远,余光里瞥见朱正和林正声双双迎上来,他们已经等了多时,从他加量服药毒性不稳定以后,他们走也都跟在身边,确保能随时救治,只不过今夜是御宴,这才暂时离开几个时辰。
眼下他们守在这里,想来是时辰到了。
沈浮知道该回去了,可又忍不住想跟着她的轿子再多走几步,朱正上前拦住:“大人不可,时间不多了。”
沈浮不得不停住,遥遥望着前方。夜风依稀送来她的语声,毒发时五感都有些迟钝,他听了很久,分辨了很久,才模糊分辨出阿彦两个字。
她在叫黄纪彦。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他一直跟在后面,她从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嫉妒和懊悔交缠着,压得沈浮透不过气来,听见朱正的催促:“大人,快回去吧。”
是该回去了,他得躲起来,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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