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擦了擦脸,浅笑道,“您若不介意,便跟奴婢说说话,憋心里没得伤身体。”
沈清烟匆促的看她一眼,把头埋低,泪水直落,哽咽着道,“我姨娘怀孕了,身子看起来很不好,我求父亲给姨娘看大夫,父亲把我打了一顿,还把雪生也撵走了……”
雪生一个姑娘被赶出伯爵府,就怕凶多吉少,她没办法救她,她这个时候恨自己没能耐,要是她聪慧厉害,雪生和姨娘就不会受苦了。
拂冬免不得同情她,看她不停发抖,烧了些热茶让她喝下去,她临走时,又塞给她一包如皋董糖,这种糖沈清烟有幸吃过一回,还是她大姐姐从青州那边顺道买回来的,说是江南特产,京里买不到这种糖。
“沈六公子不知,奴婢的娘是老夫人的陪嫁,原先是江南人,如皋?????董糖她惯会做,”拂冬道。
英国公夫人出身江南傅家,实属书香门第,她的父亲当年曾教授过圣人,更是德高望重,据说英国公夫人还是英国公亲自上门求娶的,可以想象这位老夫人受尽宠爱。
沈清烟信了她这话,抱着如皋董糖走了。
拂冬转步过旁边夹道,进了小门,门里靠窗位置坐着顾明渊,拂冬屈膝道,“小公爷,沈六公子吃饱了,现已离开。”
顾明渊抚着手腕上的捻珠,等着她往下说。
拂冬迟疑片刻,将方才与沈清烟的对话悉数禀报了,随后见他数着捻珠的手顿了顿,再然后他缓慢起身,踱回房内。
——
这些年,一直是雪生近身服侍沈清烟,沈清烟早已离不得她,现儿换成了旺泉,旺泉是男人,沈清烟穿衣洗浴都没法用他,
盥室内水花声阵阵,旺泉候在外头,朝里叫了声,“少爷,要小的给您擦背吗?”
里边儿立时传来沈清烟细软的嗓音,带着不耐烦,“不要你!你不许进来!”
她拿着香胰子笨拙的在脸上、颈上、身上擦抹,前前后后折腾了足足一柱香才把这个澡洗完,之后穿衣时还得缠裹胸布,低头看身前绕了一圈红痕,鼓鼓胀胀的疼,晚间在屋里是她最放松的时候,现在那个旺泉在这里,她哪儿敢放松,只能忍着疼缠好裹胸布,将脏的裹胸布收起来,偷偷洗干净放到盥室后方的一个小夹间里晾着,这是雪生以前长干的。
她磨磨蹭蹭着又是一会子,这番下来,她人也困了,爬进床躺了下来,一翻身抱住枕头,心心念念着柳姨娘和雪生,不觉又心尖泛酸想哭。
旺泉在收拾盥室里的衣物要送给浆洗婆子,临出门时又转头问她,“少爷,要小的晚上陪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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