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良言怕你是听不进的,你尽管哭,外头多少死不瞑目的,倒没你这机会哭了……”
还待再说两句,门外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扑到通铺边就来拉她。冷不防得滚倒在赵冉冉脚边,顺势就要连她一并拉了。
哭嗝混在惊叫里,她吓得一脚踢开那人,呛得趴在床上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了。
好在女人似与这汉子颇熟,娇笑着一把揽了人脖子,两个就那么扭股糖一般的,晃作一堆得下塌出帐去了。
止了咳嗽喘匀气,赵冉冉惨白着脸,料想着是没了生路。
就那么苦挨了半个时辰,等天色彻底黑透,各处营帐燃起明灭篝火,女人们眼见得被一个个拉走。待一个军士挑无可挑了,眼睛扫过壁角里的人,朝自己走来时,她猛得跳了起来,如一只林鹿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朝外头跑去。
在被人曳住的一刹,她当即稳住声调,故作镇定地高声道:“不、不要命了嘛?我是段参将带回来的人。叫阎越山来,叫他来见我!”
话音一落,连她自己都惊诧,此生竟能用这样的呵斥语调同人说话。
向来软弱惯了,连同待侍婢仆从,都是温声细语的。
那军士自是决不会被她唬住,只是就着帐外的篝火看清了她面目,他斜眼想了想,不屑地呸了声,倒是朝远处喊了个小兵传话,自个儿又赶忙去帐子里挑别的女子了。
赵冉冉按着腰间一沓宝钞,等来的却并非是阎越山,而是个陌生的白面将领。
还不及她用取出宝钞,白面将领笑面虎一般,关切地递了块热乎的酥饼到她手上,而后朝身后军士颔首示意,几个人竟客客气气地将她朝主帐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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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就是段参将的营帐了。”
一想到今早上箬笠下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她强忍着惊惧,还是朝着送她过来的军士行礼致谢。
红烛帐暖,将领的营帐到底是暖和许多。
挨着灯火坐了,她捏着块渐冷的酥饼,不住得安抚自个儿。
那人杀人的手段如此酷烈,先前听着又像是不好女色的。或许自己可以尝试同他做一笔交易,倘或说不动他,那……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被他一刀劈了。
可一想到表兄许是还在寻她,指尖发力到微白,她默默低语出声:不会的,这人早上既没要你的命,一定是有什么情由,只要筹码足够,一定能逃出去的。
连着挑亮了两回灯芯,酥饼也冷硬变了形,到月上中天了,她手脚都等得麻木了,厚实的帐子掀动,一人解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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