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与之抗衡,他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
药铺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何愈闻声出来,看见几名郭子怡的手下在店铺外的白墙上刷了一层米糊,然后贴上六张人像,画上笔墨粗略,五官只简单几笔勾勒,勉强能辨认出人脸。
但只消一眼,何愈便认出贴在正中间的那一张人像,画上人眉黑目深,五官端正但气质粗狂,脖颈上特意描出一条由兽齿穿成的项链。
这人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不可能认错。
陆陆续续已有闲人围了上来,他们凑得很近,眼睛几乎要贴在这画像上了,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缝,如饥似渴地用手指着画像下那一排用蝇头小楷写就的字迹,“嗳……”
“这是……这是一百,一百五十两银子呢!”一个识字的人认真说道,他的语气兴奋极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一百五十两银子,那是多少钱啊!他不知道这么多钱会有多重,用一只匣子盛不盛得下,他只知道,他兜里三文钱可以从米铺里买一小袋米,够他们一家五口人吃五天,一百五十两,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他一百五十两,那他呢?”一只黝黑粗短的手指指着最角落里的一张人像,他的指甲壳里藏着黑泥,这是从地里趴草根的后果,脏兮兮地手指在画纸上留下一条黑痕,正好在画上人的肩膀上,像是将那人的肩上劈了一刀。
那识字的人侧头瞧了一眼,说:“除了他,其他的都是五十两银子,”说完他回过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正中间的那张价值一百五十两的画像,那股子着迷劲儿,像饿了几天的狗看见一根带肉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