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的人讲的,可再怎么也该有个度,原本赔率就是一兑五十,您却硬要压成一兑十,这根本是说不通的。”
杏姑冷冷一笑,“有十给你们就不错了,我看你还是个官家小姐,怎的如此爱财,无端的失了小姐的风度。”
霍青棠不理她,只对查木乔道:“如若我们坚持鱼死网破,大不了我们这些钱不要了,您呢,这天香楼又该如何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您这天香楼名声毁了,您和杏姑在这苏州城又何以立足,这些您想必都明白,不然您也不会诚心来与我们谈,对吗?”
查木乔抬眼瞧了面前这个小姑娘一眼,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还有一对卧蚕,真正灼灼桃花面,滢滢美人尖,清泉点绛唇,云卧江月边。如今年纪小,假以时日,且不知还要长成何等标致模样。查木乔似岔开了神,霍青棠伸出三根手指,笑道:“查东家,我们也不与你为难,三十,如何?”
查木乔不知神游去了何处,风动,心动。
“铮”。杏姑将琵琶往霍青棠面前一横。
琵琶弦断,断弦竟要崩过霍青棠右边脸颊,顾惟玉一把扯着霍青棠后退两步,堪堪躲过杏姑琵琶那一根断弦。断弦空弹,发出银瓶乍破水浆迸裂的惊心之音。
顾惟玉清隽眉眼扫过霍青棠右颊,望向杏姑,半笑不笑:“先前三十可兑,现在四十,一分不少。”
“你......哼,她自己不当心,怪得谁?”
“四十一。”
“想得美......”
“四十二。”
杏姑每多狡辩一句,顾惟玉就多抬一分,杏姑拧眉道:“我哪里伤了她,她哪里伤了?”
“四十三。”
顾惟玉完全不理会杏姑说了甚么。
霍青棠被顾惟玉挡在身后,“惟玉哥哥”,她喉间微动,顾惟玉回头瞧了她一眼,声音和缓轻柔:“伤到没有?若是伤到了,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眼前的人是她订了婚的夫君,他是顾惟玉,是她陈七瘸着一条腿时漫漫少年光阴里唯一的玩伴啊!惟玉哥哥,洛阳的牡丹可都开了?
霍青棠眼眶蓦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伊龄贺一直冷眼瞧着霍青棠和查木乔,杏姑那臭婆娘动手时他就准备将那把烂琵琶给砸了,这阴阳怪气的男人倒是手快,还晓得拉开她。她这头又怎么了,无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青棠喉间发出细微的抽泣之声,顾惟玉再回头就只瞧见那个满头小辫子男人的背影,伊龄贺完完全全将霍青棠护在了身前,他问她:“你哭甚么,是不是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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