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面前的心上人会是刺杀自己父亲的刺客。可事实俱在,不容置疑。她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杀父仇人,凝视良久,才吩咐押到大厅审问。
等众人把武凤楼带到大厅,魏银屏居中站稳,她的贴身四婢分立左右。魏银屏不立即审问武凤楼,反面先问女婢兰儿道:“大人伤势如何?”
兰儿先扫了众人一眼,才贴近前来,低声禀道:“老爷伤势严重,正在急救。”魏银屏一挥手,令兰儿再去瞧看。
兰儿走后,魏银屏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凤楼。武凤楼昂然站立,也毫无畏色地直视着魏银屏,议事厅陷入一片死寂,即使一针落地,也会锵然可闻。所有在场的人,心弦都绷得很紧很紧。
良久,魏银屏凤眼陡张,虽然隐有泪花,却已现出煞芒,恨声说道:“姓辛的,你虽救我一命,但我亦待你不薄。是我几次三翻顶撞爹爹,才将你留在提督衙内,委以重任。哪料想你居心叵测,以怨报德,竟然丧尽天良,刺杀我父。我要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讲!”
魏银屏说到这里,已颓然欲倒,忙以一只玉腕抵住桌案,勉强挺住,两只利剑似地眼睛逼视着武凤楼,很不能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武凤楼仍然昂首挺立。所中五支利箭虽已起去,可斑斑血迹已浸透衣衫。
他强忍巨痛,沉声说道:“魏郡主,你认错人了!在下一不姓辛,二不叫艮,辛艮乃是我的化名。辛艮二字合在一起是个恨字。我与你令尊有血海一样的深仇大恨。”
魏银屏一听,娇躯抖个不停,茫然问道:“那,那,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书中暗表,侦察武凤楼的身世一事,从头至尾,魏忠英都是瞒着魏银屏进行的,直至魏忠英派魏豹请去武凤楼,她还以为婚事稳成,独自一人在西跨院静室里,喜孜孜地为心上人亲自布置住处。她又哪里知道,自己视为意中人的救命恩人,原来他与父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听到此处,又惊又很,怎能不追根求源,颤声一问?武凤楼嘴角闪出一丝苦笑,坦然说道:“我就是两天之前,被你父毒死的两江巡抚武大人之子,武凤楼。”
魏银屏骤然一听,宛如五雷轰顶,再也支持不住,意然心力交瘁跌坐在虎皮金交椅上,喃喃说道:“既然如此,你在嵩山鹰愁涧又何必救我?”
武凤楼正色说道:“郡主不慎坠落悬崖,武某根本不知是郡主你的大驾。况那时我父尚未被害。即使现在,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的仇人只魏忠英一人。”
魏银屏被这句话激得又站了起来。她何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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