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老彭现在要到农村去,走得很远,云儿无人照看,希望她马上来与自己一起抚养彭云。
这封信辗转送到谭正伦手上,已是1947年的冬天了。那时,她在云阳已经苦苦地等待丈夫彭庆邦(即彭咏梧)的消息六年多了。然而弟弟的来信,犹如晴天霹雳。她读着读着,热泪浸湿了衣襟,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盼了近七年,得到的却是如此的打击。她怎么也没料到曾经与她海誓山盟、靠她供养才走上社会的丈夫,竟然在重庆另外结了婚,而且,还让竹安弟向她提出请她去重庆抚养他与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然而在感情与理智、家庭与革命的抉择面前,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表现出了一般农妇少有的豁达胸怀,她给弟弟回信说:请转告党组织,我虽然文化不高,但革命道理我懂,我理解庆邦,理解竹筠。我会很快来重庆……
可是,信发出去了,却一时半刻动身不得。她和亲戚正合办着一个家庭纺织作坊,在她离开前,得对财产进行清理;而且,以前供给彭咏梧上学和革命时借下的积债,总得偿还一些,还得把家产变卖后积攒一些钱,以便应付到重庆后的开销。
得到谭竹安的支持,云儿有了好的去处,江竹筠和彭咏梧自是十分感动。他们各自紧锣密鼓地处理在重庆的事宜,办理各项移交,并进行着出发前的准备。
在幺姐还没有来重庆以前,江竹筠决定暂时委托她的好友王珍如代养云儿。王珍如在北碚天府煤矿白庙子小学教书。他们写了封信给王珍如,说是有急事请她进城来一趟,王接信后于十月初来到江竹筠家。
当王珍如急急赶到江竹筠家里时,他俩正在家里整理一些将要处理的东西。见到王珍如,江竹筠立即把她拉到里屋,悄悄地说道:“珍姐,我和四哥可能很快要到农村去了。云儿不能带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请你或者理立先带着他最合适。可是,理立家的先生仲秋元被捕入狱了,不可能叫她带了;只有拜托你把云儿带到白庙子抚养了。叫你急着来就为这事……”说着,江竹筠不禁眼圈红了,声音哽塞起来,“万一,我和四哥回不来,你就……就当云儿是你的孩子吧!”
王珍如明知道自己一个大姑娘带着小彭云有说不出的难处,但她明白这是竹筠和彭咏梧对自己最深挚的信任。她欣然承担起了这个义务。
云儿马上就要让王珍如带走,夫妇俩急匆匆地到附近的街上店铺给云儿买了件美军毛毯改制的儿童大衣和一顶小军帽。但由于衣服太小,于是江竹筠又急忙赶到店铺,换回一件同样的军毯改制的儿童大衣。当她赶同来时,已经满脸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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