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几次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因为我不愿捅穿这层包着的纸,怕从此打破家中的宁静与和睦。平时,我在养父母面前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外面如果受委屈,晚上就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那时,我感到好可怜,因为我没有地方可以倾诉。有一天晚上养母听到了我的哭声问我时,我只能用刚刚做了一个恶梦的话来搪塞。
直到1961年我小学毕业前,老师拿出覆历表让我们填,其中就有一栏“是否烈属”。我拿笔首先就把烈属这栏划掉了,老师说我是烈属,让我把烈属这栏填上。老师的话把我惊呆了,以前,只知道我不是这家的亲生女儿,可是,现在又说我是烈士的后代。我那时虽不太懂事,但烈属的概念还是明白,我心中就好象打翻了五味瓶,真是什么滋味都有,高兴与悲伤并存。高兴的是,我的身世之谜终于被揭开;难受的是,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能见到妈妈。却永远见不到了。
就在那年暑假,老师、教导主任来到了我家,养父母终于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其实,我的情况邻居、学校、派出所都知道,以前,他们怕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一直瞒着我。
我出生我不到两个月时,妈妈急着要回渠县去参加龙潭武装起义,不能带我同行,因为给我请了一个奶妈。由于奶妈只有十八岁,妈妈不放心,又请邻居(后来的养母)抽空帮忙照顾我。妈妈怕离我而去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对养母说:“我要回老家去收租,由于天太热,我不能带小孩去,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那时大家都知道她很有钱,但究竟是干什么的却搞不清楚。所以,妈妈以回去收租为借口离开我,大家都不会疑心。
当时,妈妈和爸爸用的都是化名。妈妈叫杨稚华。妈妈离开我回到渠县后,即给养父母写了一封信,署上了她的真名杨汉秀,遗憾的是这封信没有保存下来,而事隔多年后,他们竟将我妈妈杨汉秀错记为杨益秀。
知道妈妈是烈士后,有一天,我偷偷跑到烈士墓去,希望能找到妈妈的名字,那时烈士的名单陈列在大墓左侧的房子里,我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也没找到‘杨汉秀’三个字,我仔细地看了所有陈列内容,也没有找到杨益秀这个名字。我怀着失望与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烈士陵园,一路上我想得很多,由于没有找到妈妈的名字我幻想着妈妈牺牲的消息只是误传,因为火烧渣滓洞后,家人曾去清尸,一直没有找到妈妈的遗体,我怕妈妈是叛徒,所以才榜上无名。难道……这一个个疑团,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我实在无法解释清楚,又不知该问谁。从那以后,我怕别人问我的身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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