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在部队工作的侄女侄子,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皆因他株连而或提前转业复员,或从干部岗位上被揪下台,饱受政治凌辱。与他一起参加地下工作的妻子商育辛,更是因为丈夫的原因,几度被逼成疯。在红岩革命历史纪念馆里,我看到了薛传道的岳父、商育辛的父亲商荫荘老人在解放初期写的一份声讨美帝国主义和蒋匪帮的“控诉书”,内容催人泪下:
……“中美合作所”(这个响亮刺耳的名词),当初我总以为是关于经济合作等类的机关,绝不想到这是一个由美帝和蒋匪帮用世界上最残忍的刑具和最厉害的杀人武器,残害我国革命青年和共产党人的杀人合作所,更不会知道这个合作所是惨绝人寰、使人不能置信的“人间地狱”,尤不会料及在那里曾杀死了我的大女婿、迫害了我的大女儿的血腥地方!
我的大女儿叫商育辛,大女婿叫薜传道,他俩一块儿在重庆国立中央工专教书,因为他们的政治认识比较清楚,思想比较进步,对美帝和国民党反动派常表不满,他们凭着青年人的热情组织了“活力社”这样就引起了美帝和蒋匪帮的注意,这样就被抓进中美合作所里去。当1949年4月我们的百万雄师横渡大江的晨光,重庆的形势随着严重,在5月25日的晚上,我的女儿和女婿,正在校内的小家庭里度着美满甜蜜的生活,重庆警司令部大批武装突然间把学校包围,又突然间把他俩抓去,马上送到所谈中美合作所里去。当晚我的女儿就在阴森森的、黑沉沉的一个庙里度过。在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中,我的女儿开始尝到了美国刑具的滋味,这样死去活来的严刑询问了几个月,她吐血了,本来她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到这时是再也不能坚持下去,而且不久就要生产。匪特们为这,才叫我女儿女婿所在的工专校长出面保释,说等孩子生出后再关押。我女儿因饱受严刑,即发生难产,好不容易由医生施用手术,母子才得以安全,就在这时重庆解放了,我女儿的命也就从敌人的刀下被留下来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啊!我女婿就没有这样运气了。他被捕后饱尝了各种刑具和监狱的折磨,实足过了六个多月,也不像人样了。到这年的11月27日晚上,被凶狠的特务们用卡宾枪扫射而死在渣滓洞内……
集体大屠杀后,我女儿抚养着从苦难中生长的孤女,在泪与血的生活中,差不多渡过了八个月的光景,身体更不行了,神经也失常,因为这样我就电促其回浙江老家。当重庆轮在上海码头靠岸时,我即见到脸黄饥瘦、形容憔悴的女儿,她手上抱着孤女,蹒珊地走过来,开口叫着“爸爸”时,我心头有说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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