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新闻稿和宣传计划都需要作为经纪人的他自己来写,他从前没有做过这些,文化程度又低,只有靠勤能补拙,多花时间上课练习。
放了晚课就已经是十点半,他坐公交回到观塘住处,已经近午夜。楼下冰室的电视机里还在放新闻,“南方谈话”发表,北京坚定了要看到香港回归的决心。
一辆保时捷停在单元楼下,江去雁上楼前多瞥了一眼,认出来是关正英的车。
他一惊,就见前方驾驶座司机摇下车窗:“你总算回来了,老板等了你好久。”
江去雁没想到关正英这么晚跑来这里找他:“他在上面?”
司机点头:“是啊。你快点上去吧。”
江去雁噔噔噔跑到楼上,就见大老板关正英一身休闲衣服出现在墙漆斑驳、小广告遍地、充斥着垃圾臭味的走道里,臂弯里抄一件西装外套,笔挺笔挺干站在铁门前。邻居阿婶时不时从自家门缝里探个脸出来看一眼这个奇怪的男人。
“老板。”江去雁尴尬地走过去,“你有什么吩咐叫秘书打电话给我就好了。怎么亲自来?”
关正英喝了酒,一身的酒气,但意识是很清醒的,看着他微笑:“是我临时起意。”
但是起的什么意,为什么临时起意,他又不解释。
江去雁立刻察觉到关正英的不正常,一般来说,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上班时间关正英会直接在公司找他,或者让秘书传话;如果是为了做戏给大太太看,找他“过夜”,则要么直接让他去关宅,要么到关正英外面的公寓。关正英从来没有主动跑到他的住处来过,而且是在冷清午夜、喝多了酒的情况下。
他揣测着老板的心情,先把门打开让关正英看里面极端的居住环境:“不是我不想请你进来坐,老板,实在是……没地方坐,而且又乱又污糟,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