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第一眼见到卓华时,心脏那样灼烈的疼痛——那根本就不是一见钟情该有的感觉,她怎么会错认?
那是被天雷贯穿的痛,过了百年仍馀波盪漾,她现在才明白。
咬着牙等待疼痛的感觉消散,此时天色未明、室内昏暗,她弱弱地挣扎翻身,将脸埋进卓华肩窝,试图找个能支撑自己的位置。
她开始有点后悔吃下孟茴了,如果她只是个对教授抱有好感的大学生该有多好?就不用感受河一心向死的孤独,以及对华,淡漠又复杂的感情。
良久以后,那疼痛好像是场错觉,林云泽只感觉全身虚疲。
「疼吗?」卓华刚才用身体接住她,此时她正趴在人家怀里,却无心起什么齷齪的思想。
她点点头,心底冀望着对方的愧疚能再记久一些。
温暖的感觉自卓华身上传来,愈发强烈,她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正用法术在安抚她。卓华的手在她的后脑勺轻拍,一边用低微的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河死前分明是从容淡然的样子,林云泽却觉得那段回忆在灵魂中衝撞,一点也安分不下来——也许,真的太痛了吧?
华的道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隔了许久林云泽才轻微地摇头,「又是我自己去送死,你也别道歉了。」
轻拍着头的手犹豫了,华也沉默不答。
林云泽抬起头,见卓华抬起嘴角,柔声问,「还疼吗?」
她终于摇头,卓华缓缓撑起身,直接将她抱回床上坐好。
「看来此次孟茴效果过盛,让你受苦了。」卓华温言温语,「要用早饭吗?如今我也会准备些简单的吃食了。」
林云泽嗅到一丝不对劲——卓华在转移话题,她在紧张吗?
「或着让墨仔去买些吃食……」
「华?」她打断对方,用篤定眼神注视卓华,「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她回望进那双眼中,好似能穿越连绵的时间长河,逆游至千年以前,再次地与她相遇。妖族轻叹,这人族一回想起前生,便开始有方法拿捏住自己了。
百年的劫就这么渡了,华浑身赤裸跪坐在地,茫然看着身旁地上焦黑的尸首。
困惑不解,还有存活下来的释然在华的脑中兜兜转转。
在她身边碍眼了几十年的人族,为她挡下天雷,死了。
天空晴朗无云,华仰着头发呆,许久以后才动起身。河总是固执地守在她爹为她建的家里,于是她便照着人族的习俗将河原地埋葬。她穿上河的另一件衣服,上头缝缝补补的针线已成了人族遗留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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