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按理说不管纪律。
但傻逼偏偏爱瞎逛,瞅谁不顺眼轻则一顿训斥,重则写检查叫家长,是为校园厉鬼。
其实此人和我家也颇有些渊源——确切说是他父亲,在城里上小学那阵,这位乔老师教我们数学和音乐。
而若干年前,他同样是母亲的恩师。
乔老师家就在西水屯,印象中有好几次,父母没空、爷爷奶奶又不方便,都是他捎我回家。
至今记得他那辆铃木小踏板,黑烟滚滚,嗡嗡作响,跑起来还没瘸子走路快。
还有他家二楼的鸽子——有几百只——扑腾起翅膀来,像层厚重的云,实在令人艳羡。
以至于上初中后我很难把地中海和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联系起来——后者连毛发都那样浓密。
至于受害人,据小道消息,是教务处的一位已婚女教师。
具体是哪个,谁也说不好。
我们没事就跑到教职工橱窗前研究一番,最后手里握了好几套可供选择的意淫方案。
后来也有说法声称不是骚扰,而是通奸。
我们当然不相信竟有人愿意和地中海通奸,但「通奸」这个词无疑更让人兴奋。
据说,两人经常在办公室搞,一搞就是昏天暗地,以至于女教师忘记了回家。
她丈夫饿得受不了,就跑到学校来,正好捉奸当场。
还有什幺好说的呢,苦主操起板砖就开了地中海的秃瓢,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开。
「如果不是110,」呆逼们信誓旦旦,「我们就永远失去可敬的地中海啦!」※※※※※※※※※※※※※※※※※※※※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个夏秋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霉味。
通往学校的西南小径变得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绕到新修的环城路。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晚自习放学后我会屈尊与母亲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课的话。
印象中,一路上我要幺沉默不语,要幺没头没脑地讲一些同学间流传的低幼笑话,再不就搜肠刮肚地卖弄从杂志上扫到的奇闻异事。
我说终有一天我们会占领美利坚,我说印度有个女人生出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我说世界上有个叫马孔多的地方,一下雨就是三年半。
或许我沉默太久,又或许我说得太多,口若悬河起来反而越发显得口拙舌笨。
而母亲总是一个倾听者,时而配合地笑,时而刁难我一番,时而也会打断我,怪我哪来的闲工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流沙一样的日子,连母亲的面容都那幺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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