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罂篇 第七章 她的哭泣似锉刀
生命中总有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不能预料到。
那天我还说我的生命能看的到头,今天我就在风雨中被人报复性地用车轮碾压了右腿。
清冷的雨幕中,我却感到自己的右腿爆发出灼热的火焰,烧痛了我全身,钻心的疼痛从骨头里一点点往外渗。
我又一下子看不到生命的头了,慌张无措地在地上蠕动着,干哭着,最后又茫然地笑起来,即使右腿快疼得死去活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始终没能想明白,那个中年富商明明都逞了口舌之快,为什么还要找人来报复我,他还真是没脑子,没脑子的猪猡,我猜你下辈子连猪也做不成,只能做一坨猪屎了。
社区医院我不常来,如今我要在这里呆上好一阵。
我躺在社区医院的病床上,日复一日地闻着同事们送来的百合花的香味,常常无聊地眺望窗外的景色。
我看到一棵榕树,想起以前课上学过的一篇课文,我突然祈祷起来,叶子别掉,千万别掉。
它们还是掉了。算了,随便吧。
阿彦正忙活着实习的事,我看到他与我相似的脸部轮廓,带着朝气活力的清俊脸庞与我却截然不同。
他扯下一片百合花,百无聊赖地撕扯花瓣,又时不时往我右腿瞥。
“哥,你真惨。”他说得很直白,一针见血。
“对啊,老子就是惨。”我苦笑一声,觉得他有毛病,亲兄弟说话就是难听,“话说,你要找工作了?爸妈都不在了,我也没钱给你资助,反正他们留给你的钱也够,别来问我要钱。”
“我当然知道。”他面无表情地应道,“刚刚看到嫂子眼睛红红的,貌似哭过了。”
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我又不是要死了,她哭什么呢?”
“你受伤了,她总归是难过的,难过了当然会哭。”
我松松垮垮地躺下来,闭上眼睛无奈地笑了笑,“干嘛呢,搞得好像哭丧似的,真烦。”
后来,那个富商赔偿了我,也被关了一段时间,而后继续当他的暴发户老板,日子逍遥自在。我从交警岗位上下来,被领导派去档案室,当一个坐办公室的。同事们安慰我,对我怪异的走路姿势也故意视而不见。
刚开始,杏春常常每晚都要哭一次,抱着昭昭,在那儿边抹泪边啜泣。好几次,我看到昭昭不明所以的疑惑神情,甚至想挣脱杏春的拥抱,杏春稍稍瞪了瞪她,昭昭就默默地不动了。
那会儿,我也有耐心,假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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