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无妨。」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弓架前,上面摆满各式身姿的弓,也插满羽箭,他轻抚过箭翎,语气悠悠,「你可知,陛下如今已放心不下我了?」
墨染青不知情,但就算不知情,也能很快便猜出意思。
飞鸟尽,良弓藏。
面前的男子指尖停在一把弓上,「此非吾愿见,却在所难免。我在北疆立下战功,于百姓是幸,于夜秦是幸,只有于天家,是不幸。这世上人人都可以出风头,但不能抢了天家的风头,即便那风头,也不是我要抢的。」
弓弦撑张,一扬间,錚声清鸣。
一句天家是不幸,似有万般无奈在其中。
但比起无奈,墨染青听出的,更多是不服。
人在其位,便谋其政,尽其责,却要他人来臆测有心无意。
都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去拯救天下苍生了,他若失败是情理之中;他若成功,必是惊艳四座。
北疆天寒地冻,局势险峻,蛮夷凶残,刀枪无眼,你行,要不你来。
皇家复杂,皇帝与祈王即使兄弟和睦,终归不是同胞共出,差一半的血脉,还是差。
墨染青眼底闪过一丝难查的黯色,复杂的,又岂止在皇家。
于昊渊道:「但话又说起来,陛下会这般不放心,得归咎于慈寧宫太后娘娘,她在之中推波助澜,欲将我除之而后快,难免疏离到我和陛下的关係。自母妃早逝以后,这后宫,我便需要人手了。」
「所以殿下希望我入宫能留意太后娘娘,又或者,牵制住她?」
「不错。」于昊渊满意地点头,眸光一闪,「但往更广的说,是为我办事,那些宫人办不到只有位高之人才办得到的事。」
这整句话短短的,唯有位高之人四字,在墨染青耳里如金石掷地,回响不绝。
她突然陷入沉默了。
那沉默说不上是抗拒还是忧虑,还是其他负面情绪,或许皆不是,因为她的眸子还是很明亮,只是多了一些若有似无的东西,不知在想什么。
于昊渊微微拧眉,「你若是在担心以后的话未免担心得太早了,不如先担心眼下。我说过,端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上阵,这其中少不了要临阵磨枪一番。」
墨染青抬头看他。
于昊渊也在看她。
军中无女装,他没让人买,墨染青穿的是最小件的短褐,裤管宽松、衣袖宽大,穿起来像什么掛了衣服的竹竿。
他终于告诉她招宿和徐丽来的用意。
「招宿是来教你功夫的人,你身子骨太差,需要锻鍊,于心志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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