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她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里面插着的花枝,心思却是半点都没落在这花上。
少年脸上触目惊心的红指印在她脑中一遍遍地浮现,每回想一次,她的心口就隐隐作痛。
那样如玉般的人儿,被打成那个样子,让她如何不心疼?
宋栖迟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傻子,今日父皇命善明公公这般行事,无非是想试探裴溪故在她心中地位究竟如何。
父皇那份疑心终究还是难放下。
宋栖迟心事重重地看着手中被揉得凌乱的花瓣,思绪也跟着乱成一团。
她记起那日宋宥曾说过,她留下这寝奴,便是给父皇埋下了一块心病。
这样的道理,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她终究不忍心,看着那被锁在铁笼之中的清瘦少年就这么丢了性命。
人命,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只一次,轻易丢不得。
宋栖迟临窗呆坐了许久,才起身吩咐温采备下步辇,她要去东宫看望太子。
她自小便这样,有什么烦心事,总喜欢跑去跟宋宥倾吐,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
步辇缓缓行在长长的宫道上,宋栖迟一只手撑着扶手,偏过头去和温采说话。
“这几日我瞧着你时常不在清宁宫中,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