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临川王府暗访僧人了缘的事,略作犹豫,没有提及西域半个字。
换做旁人,他可以编造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但父亲慧眼如炬,想要欺骗他难如登天,自己曾经遇刺的事很快就会暴露,而且打心底里,他不愿对父亲撒谎。
于是索性避而不谈。
父亲既已将调查临川王的任务交给他,他不妨把西域那边的烂摊子一起了结。
他从不怀疑父亲对他的倚重和信任,但年轻气盛,总想着做出一番成绩,得到父亲另眼相看。
皇帝听罢他的最后一字,搁下笔,悠悠问道:“所以你如何打算?”
“放长线钓大鱼。”姜云琛道,“招提寺的事,现在没有证据直指临川王府,剑南道那边,倒是可以将他的人马抓来,但他若死不认账,我们也无法因此就说他意欲谋反。青奚割据一方的时候,尚且被阿爹不费吹灰之力倾覆,何况二十多年过去,王室成员早已所剩无几,谁会相信他们有能耐助临川王成就大事?”
皇帝微微一笑,就听他继续道:“他没有从了缘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拉拢赵家又接连失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妨再给他些时间,看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而且,”姜云琛顿了顿,目光幽深道,“阿爹,您不觉得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尸位素餐太久,该寻个由头彻底解决一番了吗?”
“临川王亲自把机会送上门,我们岂能辜负他的好意?”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很好。这招‘引蛇出洞’,颇有先帝的行事风范,不枉他早年对你的栽培。”皇帝话音温和,神色却不觉郑重,“成大业者,时常需要牺牲一些东西,但我希望你心里永远存着一条底线,明白什么才是你最珍惜、永远都不想失去的。以免因小失大,落得后悔终生。”
姜云琛一怔,觉得父亲话里有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
提起祖父,父亲总是三缄其口,他知晓父亲年少时的艰难,从不主动勾起他的回忆。
他语气轻松道:“父母弟妹,还有赵晏,便是我最珍惜、永远都不想失去的。至于那些酒囊饭袋,跟他们一脉同宗,我都觉得是种耻辱。”
皇帝眼底浮上笑意,姜云琛忽然想起什么,试探地问道:“阿爹,那天我听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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