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一摇头,望着虚空,淡道:“离开就是离开了,回不去的。就算回来,也不会是从前的婆婆,您何必执着呢。”
方伯眼睫抖了抖,瞥眼看住她。
唐幼一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他,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在探究什么。
她以为方伯是在疑惑她说这些话的原因,诚恳道:“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忍您这么辛苦地等婆婆。”顿了顿,又加一句:“或许,她现在过得很好,身边有人了呢。”
方伯移开视线,并没有因唐幼一的话而变得哀伤,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反而沉稳寂静,有种坦荡荡的从容,显然在这方面早有思虑。
他动了动嘴唇,略显苍老的声音,在缓缓的语速中,显得异样好听。
“我不知旁人如何,对我来说,心里有了人,就等于纸上有了墨。落了笔便褪不去了。不管她走了,或死了,也不会改变。除非那张纸烧成了灰。”
唐幼一有些动容:“可婆婆并不知您对她的执着,这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