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气,手指顿时有些发冷,“娘娘,你的意思是……”
“她是故意的。并且,她想要这一幕被许多宫人看见,所以本宫不能发落她,落了她的圈套。”
许久,江采衣轻轻的说。
这件事细细想来十分蹊跷,就算是她今日惩治了楼清月,也是有理有据、师出有名,即使落下一个悍妒的名头,也无伤大雅。沈络向来无意关注後宫的争风吃醋,这点小动作在他眼皮子底下连半点儿波澜都激不起来。
所以……那位叶子衿,究竟想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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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兰选侍,你受惊了。”
远远看着楼清月离开,嘉宁连忙扶着画兰坐在桌边,斟上一杯热茶。
画兰低眉敛目,一头雪白的头发搭在雪白的衣衫上,仿佛阳光里快要化去的春雪。
他静默而冷淡,只是紧紧抓着手里的布包。
“娘娘,”
画兰推开嘉宁递上来的热茶,淡白色的唇瓣翕动,“娘娘,画兰可以走了麽?”
他说话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快要断裂的羽翼。
嘉宁见他如此不识趣,看了一眼江采衣,却见江采衣一点不悦的神色也没有。
宫城里的梨花开得如火如荼,那麽茂盛,蔓延得如同白色火焰,这个男子单薄而卑微,脚下是细雪一样软软的落花。
“你的……”江采衣只觉得无法言说的酸楚而哀伤的柔软充溢心中,忍不住沙哑出声,“你的头发,为什麽是白色的?”
画兰闻言抬头,眸子是墨水般的黑。
他抱紧了怀里裹着梨花瓣的布包,“因为皇上。”
画兰声音小小的,“奴才八年前侍奉过皇上,只是或许不讨圣上喜欢,几年下来头发也就白了。”
所以,那一头青丝如雪,是因为思念麽?
画兰垂着眸子,可是江采衣直觉感到,他说的是真的。
会有多麽深重的思念和痛楚,才会让一个人形销骨立,白了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数着朝阳和弯月,日日等待着心爱的人?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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