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小丫头们简直如同油炸了锅,哄然围上去,“什么什么,二小姐的婚事?二小姐不进宫了?”
白竹笑道,“你们几个脑袋还真是榆木疙瘩,仔细想想,辰妃娘娘都受宠成什么样儿了,二小姐还能进得了宫么?”
阿丘啊呀著张嘴,“可是,毕竟二小姐才是当初钦点的昭仪……这事儿大家虽然不敢说,可是心裡都是明白的,二小姐也算是半个皇上的女人了……”
“是啊,”白竹的声音在幽凉安静的空气中,益发清晰,“现在各家各户对二小姐的身份都有所忌惮,就算皇上不要二小姐,也没哪个世家公子敢娶她做原配夫人吧?”
……这是当然的。
宋依颜如同被雷击,虚软的靠在木板上,只觉得眼前颜色呼啸,破烂桌椅板凳都在光影中拉伸扭曲,瞪著眼睛呼赤呼赤喘气。
江采衣的目的,宋依颜这时才终于弄明白了。
顶替江采茗进宫,只是她的一个手段而已。江采衣霸在皇上身边,夺去所有恩宠,不仅阻止了江采茗进宫,甚至连江采茗的前途都一併抹煞了!
江采茗是个被皇上亲手钦点过,却未能入宫的世家贵女,唯一的选择就是重新进宫侍奉圣驾。如果不能进宫,那被君王的丢弃的名声只怕是她一生也洗脱不掉的污点,哪家大族也不敢娶她做正室……难道,难道她的茗儿居然要屈居为他人的妾?!
宋依颜头昏目涨,依稀记得茗儿那日入宫时分,江采衣穿著一身梅子青色的衣裙,从大红烛火下缓缓登上马车,扭头从清幽月色下投来凉淡的一眼,细白的手指头压著唇瓣,清寒冷笑。
那目光阴冷而刺骨,江采衣的脸在眼前重现,笑意凉淡,仿佛在说,哪,就让没有一个人胆敢娶你的女儿。
只能做妾,只能做妾。
妾……妾!
宋依颜眼珠子几乎暴突出了眼眶,涨的血红。她做了那么久的妾,知道妾的不易!
出门不能著红装,头上不可带正钗,无论多么得夫君宠爱,都越不过结髮元配去。表面的风光宠爱之后,是只能自己吞咽的苦涩……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再去给人做妾,绝对绝对不可以!
宋依颜抖颤著手指,只觉得指缝间湿漉漉的尽是虚汗,浑身衣服都被重汗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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