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觉得此物若是在海战中使用倒是比旗语好用些。那短毛男子不时还猛吹一下挂在胸前的哨子,似在提醒。
牛车慢慢靠在写有凤山二字的牌子下面停住,候着的人群一阵sao动,前拥后推向牛车前涌去。
拿着铁皮漏斗的人不断地厉声喊着“莫挤!莫挤!”
然而显然男子的喊话并未起效,那些人还是继续向前挤着。挤到前面去做甚?难道这牛车类于大明的粥棚,上面装着的东西是要施舍不成?可看那牌子下面的人都是大包小包,并不像是赤贫之人,沈有容又想起方才那男子的话,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要坐车的?
此时广场上道路一侧又闻声跑出几个头戴斗笠腰悬短棍之人,就见这些身着玄色褂子的人挥着手中木棍不停喊叫,人群的秩序终于开始渐渐恢复,队列也稍微成型,看得出这里的人对这些斗笠上写着‘警察’二字的公人颇为畏惧。
直到此刻,那牛车上的驭者才施施然爬下车来,放下叠在车厢一侧的铁制脚梯,打开车门。排队的人群见了终于开始依次登车,上车之后又沿着车厢两边整理坐好,另一名驭者则早已进了车厢,挨次从那些人手中接过一张张纸牌验过,还不忘用剪刀在每张纸牌上面剪去一角。忙完了这些那驭者又将一个简易油布阳棚支了起来,货物挑担则就用挂在车厢外壁上的铁环和绳索加以固定,再收好了脚梯关上车门,这才又回到车前的坐位与另一名驭者共同驱动起来。
明石道友见沈有容这样关心,便向他说起高雄的公共牛车来,如今元老院治下但凡超过半年的地方都有了这种便捷的交通工具。无论远近都是两文的起价,常坐的还可办理月票,实在是廉价得很,这倒真是在做善事了。
但沈有容转念之间便又明白了澳洲人的用意,这些短毛重商,看起来牛车做的是亏本买卖,但如此一来远近的商货得以流通,这其中产生的好处便不可泛泛而论了,只是对于具体情形他尚不清楚,故而不好结论,但对于澳洲人的治理手笔他也是叹服不已,日积月累,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马车向北而去,缓缓驶过一座碉堡,照明石所言过了这里便出了府治所在。
而就在此时,沈有容与何乔远却一同惊讶地发现那碉堡上竟然挂着几具尸体。
来到东番之后,这还是他第一回看见死人,而且显见得是澳洲人自己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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