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面前,她声音低哑,无力地道了句,“进去看看他吧。”
陈太医刚走进内殿里,便见宫人将薛迹扶起,他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可有哪里摔痛了?”
陈太医对他便像对自己的儿子一般,而自己对陈太医却是利用居多,薛迹歉疚地看着他,“叔父,是我连累你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莫要说这样的话,我如今只担心你的身体,旁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方才是陛下让我进来看你。”
薛迹神色哀楚,“她不会原谅我了,我伤了她的心。”
陈太医扶住他的肩,道:“陛下不会,她若是不在乎你,又如何会这般在意你的死活。”
严冬凛冽,长宁没有回紫宸殿,她停在玉凉池旁的凉亭中,瑟瑟冷风吹在她耳边。身后传来佩兰的脚步声,她取了大氅过来给长宁披上,若是平常时候,她定会劝长宁回去歇着,可此刻她只想遵从长宁心愿,陪她一起在寒风中立着。
长宁的声音被风吹得悠远,佩兰听她道:“你还记不记得父君仙逝那年?”
佩兰如何不记得,阮侍君病故之后,长宁便不爱与人交谈,就连见了先帝,都只是规规矩矩行礼,再无旁的话可说。先帝无暇亲自照料长宁,便想将她交给贵太卿来抚养,可少言的她,却忽地反抗起来,佩兰仍记得那日情形,长宁瘦弱的身躯挺得笔直,跪在先帝腿边,语声却格外坚定,“儿臣只有一个父君,便是儿臣的生父阮侍君,再无旁人。母皇若要让儿臣认贵卿为父,请恕儿臣不能从命。”
殿中宫人吓得连忙跪下,都以为长宁必遭怒斥,可却未曾想,先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连一丝责备也无。众人这才想明白,先帝是帝王,却也是一个母亲。
长宁缓缓道:“朕曾在心头发誓,绝不会再让至亲至爱在朕的面前死去,可如今,我却救不了阿迹。”她的声音渐渐怆然,“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陛下怎会无用,您忍辱负重多年,连萧韶都败在了您的手中,如今已成为您的阶下囚。先帝未完成的事您做到了,于夏朝于子民,您都是有为之君!”
“除掉萧家,是母皇的夙愿,朕这么多年也一直为了这一天而努力着,可却从没有人告诉朕,当朕赢了这一切时,该如何收场?”
佩兰不知该如何回答,而长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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