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走时似乎十分匆忙,书案上的笔墨还摆在那里,纸张凌乱,有的落在了地上,长宁轻轻拈起一张,他的心似乎极不平静,以往颜筋柳骨,如今笔法激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长宁的手指轻轻抚着桌案,不过几日未允人进来,上面便浮了轻尘,殿内昏暗,帷幔被窗外的风吹得飞起,殿门响了一声,长宁慢慢回过头去,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视线相对,萧璟的侧脸上蒙了一层阴影,难道这也是梦吗?
长宁轻轻唤了一声“璟郎”,这一声隔了山海,带着满身风雨,萧璟几步走到长宁身前,紧紧将她抱住,唯有此刻,她才真的确定,那倒在血海中的一幕,都是假的。
长宁的长发被他的胳膊拦住,萧璟抱得很紧,和父亲说的那些话,那些笃定的言语,原本都像海市蜃楼一般虚浮,可往日的倾诉,都比不过怀中这个人,无需更多言语,若非心头惦念,她如何会出现在空荡无人的宫殿中呢?
长宁仰头吻住他的唇,只是轻轻一记,只是想感触他的温度,可却如同荒野燎原一般,将萧璟压抑的情感释放,萧璟拦腰将长宁抱起,见她眸中未有犹豫,这才踏步去往内殿。
枕榻间,长宁微微仰起头来,任萧璟吻在她玉白的脖‖颈上,玄色外衫顺着青丝滑·落,指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她的月要身,这么多日以来压抑的情愫泄于两厢纠·缠之中。
上弦月自云层中浮出,夜幕星河,殿外草丛中虫声轻鸣,遮掩不住殿内喑哑之声,许久才停歇了。
殿内依旧一片黑暗,萧璟靠坐在榻上,拉起锦被遮挡住两人湿‖腻的身‖体,他轻抚着长宁的发丝,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回想方才的事,萧璟唇角轻轻弯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在殿中……”
长宁又何尝不是,萧璟走的这些时日,她做着自己的事,不让自己闲下来,纵然那日佩兰主动提起,她依旧认为放他归去是为他做的最好的选择,若非这一场噩梦,她又怎能明了,她不敢放开他,也不愿再放开他。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