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千百年,一天的时间实在太过不起眼,弹指间便直接溜走了。
却从未想过,这十几个时辰,竟也能过出比过去更多百倍的滋味来。
一边觉得时间太短,只要一想到今日往后苍白漫长的余生,便觉得天光都似要跟着灰暗下来。
一边又觉得时间太长,每一分每一秒的心绪所产生的感情都被愈发逼近的别离拉得无限延长。
任清言一刻也不愿离开他,而时倦也不知是不是知晓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剩多少时间,对他倒也是纵容。
他其实一直都挺纵着他。
当然,这仅仅只是在其他人相安无事的时候。
因为他永远记得那日对方cao作着魔气,利用他,执着剑,一剑一剑捅进自己身体里的模样。
从前任清言一直觉得,时倦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在意什么,所以他才能不在意对方漠然的脸,一次又一次靠近。
可直到那日,他才明白,对方其实是有在意的东西的。
任清言事后曾经跟问天宗宗主说起过这件事,彼时问天宗主坐在石台前,石台上是宗门弟子取精血制作成的象征生命的魂灯,属于时倦的那一盏灯火因为他修为尽废已经虚弱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