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燕霡霂,“起来吧……你最近头疼厉害,派得力的人去吧。”
燕霡霂越觉愧疚,“臣有辱君命,请陛下降罪责罚!”张思新注目他片刻,淡淡道,“你确是罪无可恕,散席后,自己去曳明堂领四十大板。告诉掌刑的,要着力重打!下月还交不了差,朕再加倍罚你!”燕霡霂应声,“卑职奉诏!”皇帝面上带着淡淡倦意,鬓边竟生出几根银丝来。张思新极重容颜,一头长发乌黑油亮,这些日子心中焦虑,竟急白了头发!燕霡霂心中作酸,想安慰张思新,也不知如何开口,暗想,“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二皇子,带回陛下身边!”
白灼华从皇帝处退下,周遭一片喧闹,哥哥与几个少年眉飞色舞聊得欢畅,想来聊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话题。她沿着海棠花丛缓缓步行,侍女麝香忙跟随上来。苏荷侍候白灼华多年,平日白灼华都带她出门,每年唯有这次筵席例外。因这两日是苏荷父母忌日,从昨天开始,苏荷就在衣服里子上簪了白花。白灼华隐约听说,沙国国丧那日,苏荷父亲被南兵杀死。第二日,她的母亲也自尽身亡。
南国礼法松散,对父母忌日并无规定,常被各国取笑为“礼崩乐坏”。他们如此诟病南国,是有缘故的。建国初年,张思新不重礼法,初始还不觉得,后来发现,南人婚嫁庆典时胡乱穿衣,有人沿袭早先天国礼服,有人借用云国黑国的舆服制度,酒筵上姹紫嫣红,杂乱得不成体统。张思新幡然醒悟,重拾礼部职能,恢复礼法制度。只是万事荒废容易重整难,起头糟糕,矫枉也就变得艰难了。云国北国常以礼法混乱讥讽南朝,称其“国不国家不家”。
至于丧葬礼仪,其它各国延续祖宗家法,多有守孝规定。沙人习俗,双亲去世需守孝百天,其后每逢忌日,月内禁饮酒作乐。为人子女,尽孝乃是本份,可张思新却不崇孝道,更严禁沙人为父母举丧,违者立刻处死,诸人还要连坐。白灼华心中甚为不平,南朝一切伦常颠倒,可不就是刚才那位皇帝弄出来的?
她想着心事,一阵熟悉的气息飘来而至,少女的心跳不可遏止地加快,她抬起头来,垂柳之下,一个男子静静伫立,满脸冷峻。白灼华眼睛亮了起来,微笑上前,“说好五日回来,我在桃花溪等你七日,你却不来!”嫌弃轻纱碍事,随手摘帽递给了麝香。
少女口吻温婉而亲切,仿佛面对熟识的好友。燕霡霂心中微动,与白灼华相会的承诺,他未曾忘记,那几日里,他的心中莫名会荡起绿衣少女的倩影。只因无色谷耽搁,才无法按时赴约。燕霡霂细细思量,白灼华平凡无奇,容颜也谈不上美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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