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后背,运内力缓缓输入白灼华体内。
白灼华周身冻僵,牙齿也不听话地咯咯作响,少女只怀疑自己的骨髓已然凝结,说不出的难受。忽然间,一股缓流顺着后背血脉注入体内,迅速扩散开去,暖烘烘地奔向全身。白灼华意识到了什么,失惊道,“别——哥哥不能浪费内力,追兵来了怎么办?”
一路之上,是非城的轻骑军屡次追上他们纠缠,摆开万派朝宗阵,一幅要置他们于死地、两败俱伤的打法。何泰锐不愿伤人,倚仗铻剑凌厉锋芒,速战速决,方破开一条生路逃脱。然而,铻剑剑气太盛,一旦出鞘,必然沾血,终究还是伤了不少同袍。此刻白灼华提及,何泰锐心中一沉,面上却安慰道,“无妨!”
他的声音里,分明含着一丝隐痛,白灼华明白他的心意,却委实再提不起力气反抗。过了一会,暖流游遍少女四肢百骸,她僵直的手足逐渐恢复知觉。然而,身体转暖以后,肩背上原本麻木僵硬的创伤,也重新肆虐叫嚣,白灼华感觉周身骨骼断裂一般,阵阵剧痛袭来,撞得眼前阵阵发黑。
少女太过虚弱,再经不起鞍马颠簸,何泰锐止步,抱白灼华下马,靠着一棵大树坐下,递给她药膏,“我们歇息会儿再走!”白灼华摇头,声音疲倦而担忧,“我们还是快走,我担心追兵——”何泰锐安慰道,“放心,方圆数里的动静,我听得到。”他望一眼月色,“你背上伤口发作,且先敷药。我到那边看看。”
白灼华咬牙,摸索着往伤处涂抹药膏,折腾一番,收拾停当后,少女越发疲软,靠着树干喘气。清冷月光下,远处男子挺拔俊昂,即使置身黑黝黝的密林,他也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光芒四射。白灼华痴痴凝望男子背影,万千感慨化成两行酸痛的泪水,滚落衣襟。
即使不回头,何泰锐也能感受到,少女的目光一直纠缠在自己身上。他的心底,泛起一波复杂的情绪。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这般莽撞又坚定地带她出城,把人质送回宿敌的手边。天地空濛,前路茫茫,然而,除了勇往直前,他此生再没有过第二条出路。
“哥哥!”少女细弱的声音响起,何泰锐转头,走回到大树旁。秋风吹过,白灼华不由打个寒噤。何泰锐脱下外袍,罩住少女全身。白灼华形体瘦弱,裹在男子宽大的袍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