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语如铃铛般脆响。秋千架上飘飞的小娘子,腰肢柔软袅娜,锦绣披帛随风上下飘荡,荡得张思新一颗心都摇摇晃晃。秦韵文察觉到叔叔的绮丽心思,笑道,“我来帮你。”少年伸手探入腰侧袋中,摸出一颗弹子,也不比划,屈指弹了出去。
荡着秋千的小娘子绝没料到——轻轻咔嚓声响,一根秋千索猝然断裂——女子失去支撑,宛如断线的纸鸢,一头栽倒下去,凄厉尖叫划破了和软的丽日。电光火石之间,忽觉腰肢一紧,一位郎君从天而降,牢牢揽住自己,轻轻在她耳边低语,“别怕!”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镇定,同样坚强有力的臂膊抱紧了她,男子仿佛腾空飘飞,最后稳稳地将她放回地上,毫发无伤。小娘子抬头,一位俊雅男子正含笑望向自己,飞扬的眉目间闪动着骄傲的光彩。“可是郎君救我?”她惊魂未定地问,言语里透出羞涩和感激。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摸了一把她的面颊,“正是我舍命救你,你需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深恩!”……
这样的恶作剧,他们父子常常上演,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欢笑。然而,时光真是个残忍又可憎的酷吏,它将昔日的欢笑,变成割心的酷刑,狠狠地折磨着他,剜割得张思新痛彻心扉。自打秦韵文去岁回宫以后,他们父子之间,总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的云水屏障,再不复往日的坦诚相对,一切终回不到从前。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一切?张思新恨恨地想,他明明是深爱这个义子的。然而,爱是个自私的东西,爱得越深,就越想独享,越害怕失去,害怕背叛。于是,他深重的爱意,渐渐生长成枷锁和荆棘,束缚彼此,伤害彼此,他们父子都被刺得鲜血淋漓,陷入深深的苦痛之中。
秦韵文离自己无可挽回地渐行渐远,砂城又陡然传来坏消息,是非城人绑架了白灼华,要挟自己交换金秋。张思新被深深地激怒了。他的身边已经剩不下什么人了,上天还不满意,觊觎自己仅存的一点点欢乐!张思新勃然大怒,御驾亲征,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星夜兼程,南朝大军已横渡漫漫潇河,三日之内,就能抵达是非城下。距离约定的换俘日期尚有十日,张思新却再等不及了。大军催马疾行,奔走于朔风山脉间。熟悉的、雄浑险峻的山峦起伏,只绵延到天边,而深秋的寒风,仿佛画家的巧手,将原本苍翠的朔风山点染得五彩斑斓,壮美如诗。大概秋色过于灿烂,刺痛了君王的眼睛,他微微阖目,昔日少年的话语蓦地钻入耳中,“非非,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阿奴要的,你真能给我么?”她的笑容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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