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嘴角流淌,划过他苍白如雪的肌肤,在罗衣上晕出一朵绚烂的红花。侍卫踌躇着不敢动手,气急败坏的父亲劈手夺过刑杖,朝着他后背重重一击,将他打翻在地。
他踉跄着扑倒在鲜红如血的氍毹上,杖子呼啸着,携带雷霆之势,重重砸上他的皮肉,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他的身体,疼得他四分五裂,带动肢体阵阵抽搐。他拼死咬住手腕,不让自己□□出声。送给父亲的鎏金香炉翻倒在地,跟他一样的狼狈不堪。香炉张开硕大笑口,倾倒出的厚厚香灰,被杖风击荡得四处飞扬,香灰覆上灿灿金冠,盖住了冠上明珠的光华。
他怔怔望着烟尘飞舞,心中忽然有些好笑,自己的一切出自父亲,身体发肤皆承天恩,他本没有资格拒绝,他所能做的,惟有恭领。恍恍惚惚中,区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倘若父亲施加于他的伤痛,能够换回小迭的性命,他定会顶礼膜拜,无怨无悔的承受。可惜,人死岂能复生,小迭再也无法回到他的身边!剧痛之下,区曦隐隐奇怪,杖子明明打在臀腿之上,为何他的胸口却如重锤敲击,一下,一下,生生要敲碎他的五脏六腑?甜腥潮水喷涌而出,他大口咳血,似乎要吐尽腔内残余的血肉。
年幼的弟弟们闻讯赶来,连声呼喊哀恳讨饶,父亲终于停手,他伏在地上,昏昏沉沉间,手顺着腰间摸索,缓缓拔出贴肉暗藏的匕首,因为再无力气爬起,他咬牙翻过身体,父亲恩赐的杖伤撞上地面,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去。
区曦咬牙保持着神志,沾血的双手颤抖着,死命撕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他们家人的肌肤上,都生有家族的印记,那个印记,象征着他二十二年的富贵尊荣。削铁如泥的匕首,只轻轻一转,他胸口的血肉,被硬生生地剜下,血淋淋的砸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血肉滚落尘土,污浊不堪,区曦汗水纵横、痛到扭曲变形的脸上,忽然奇迹般地洋溢出满意的笑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回手狠狠一刀,向自己的心脏扎下……
8、客从何处来
死亡,也是涅磐重生。区曦闭目片刻,重又张开双眼,端详台上的少女安安。她轻纱下若隐若现的红唇,露出衣袖的皓白手腕和豆蔻指甲,都流淌着一种鲜红的风流,能让男人胸涌热浪,却又心惊肉跳的风流。安安含娇轻笑,“梁公子,请吧!”甜腻娇啭,几乎酥软了人的骨头。
与安安对敌的,正是梁瑜。他本拟今日拔得头筹,不料半路杀出个狠辣少女,出手迅疾,接连重创三人。梁瑜从没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心头忐忑,台下的父亲梁赫忙不迭地高声劝阻,“瑜儿快快回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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