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居然拿这来警告她,太後惊恐中又是一阵气苦。
雷海城看她唬得粉脸发白,心知威胁生效,生怕太後还不死心,他再下一贴猛药。“这登基大典你也别想添乱,除非你想你的言儿永远都不原谅你。”
太後容颜刹那间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瘫在锦垫上。“言儿,你怎麽能对娘亲说这麽狠心的话?”
她掩著脸啜泣起来。雷海城正想走,身後脚步声响,冷寿匆匆奔近,显然还是不放心雷海城跟太後见面,犹豫再三仍跟了来。
见太後哭得委倒在地,冷寿也不顾雷海城在旁,上去扶起太後,搂在怀里轻轻拍著她背心柔声安慰,一边责备地看了雷海城一眼。
这两人还真是……雷海城暗叹,转身走出了太後寝宫。
天色已渐近黄昏,暑气将夕阳也蒙上层纱状迷雾。
栀子树还在月洞门外的老地方,花瓣在晚风中打著旋,一片片,慢慢地飘落……
雷海城紧盯栀子树,已忘了动弹。一幅幅景象如同陈旧水墨在他眼前铺开。
那个暮春清晨,也有落英摇坠。那人就伫立栀子花树下,鬓发沾露微湿,目光飘渺地凝望著远方……
雷海城屏住气息,他怕一个呼吸就吹散了幻影。
忽然,那人竟动了,向雷海城这边转过身,微微笑著将手里的青玉冠递到他面前。“拿去吧!然後杀了我,活埋也好,凌迟也好,任你处置……”
“不要!”被男人微笑背後的凄然刺痛了双眼,雷海城大叫著冲过去。
“冷……”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重重撞到一人身上。
“好痛!”明周被撞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爬起身,便看见雷海城神情恍惚走到栀子树下,伸手接住片落花,喃喃自语道:“人呢?刚才明明在这里的。”
明周从来没见过雷海城这般失魂落魄,大惊,上去抓住雷海城肩膀用力摇了几摇。“海城你怎麽了?”
“啊?……”雷海城这才从幻觉中清醒,却仍捏著那片落花发呆。
“海城,你别这样子吓我啊!”明周眼眶又酸又涨,几乎就要落泪,头顶倏地被雷海城拍了一下。
他抬头,雷海城已一扫适才茫然,露出微笑。“我没事。”
又是这句话!总当他是小孩子敷衍他!明周忿忿道:“不行,我这就叫人宣御来帮你把把脉。”
“我的身体哪有那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