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叫他准备後事。
雷海城自己也不太相信那棵不起眼的小草能起死回生,然而将近黄昏,公子雪居然真的缓慢睁开了眼睛。
苏醒後,公子雪的第一个表情就是望著他发呆。
真的把什麽都忘了……雷海城想到自己,忽然一阵惘然无言上心头。
只有同样失去了记忆的他,才知道,过往一片空白的感觉,是何等彷徨无助,甚或,恐怖……
“你在路上遇到山贼,伤得很重,我正好经过,用移神草救了你。等你身体康复,行动自如了,我就走。”他看见公子雪在摸脖子上被他包扎起来的伤口,便随口撒了个谎。
他对公子雪的来历,仅止於知道这白发男子是西岐国君。脑海里虽然闪现过一两幅似曾经历的画面,他却只觉惆怅。
或许,公子雪确实曾是他的“好兄弟”,可也已成过眼云烟。
听到他的话後,公子雪眼神起了很微妙的变化,又定定看了他一阵,然後闭目休憩。
公子雪失血过多,不是短短时日内就能痊愈。本著既然救了,就救到底的原则,雷海城等公子雪伤口血止後,便带著他远离京城,最後在这座僻静的小山边落了脚。
几座木屋是一个年迈猎户的,见雷海城两人无处栖身,老人爽快地让出间屋子给两人居住。
山中走兽多,雷海城很轻松地解决了食物来源。有时打得多了,便请老猎户帮忙拿去集市上换点油盐米醋。
日子平淡如水,一天天流过。
公子雪伤势已愈,面容也慢慢添上血色,人却越来越迟钝,成天在屋外怔怔发呆,对雷海城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要不是雷海城在公子雪养伤期间听过他睡中咳嗽呓语,简直要怀疑公子雪变成了哑巴。
内心深处,竟有些羡慕公子雪这样无牵无挂无烦恼。不似他,夜间时不时被梦境惊醒。
还是那片凄白苍莽的无边雪地,冷玄毫无生气地仰躺著。
而他,在旁边如何努力地伸长手,都始终碰不到冷玄一片衣角、一丝头发……
多少次,他叫著冷玄的名字,从竹榻上惊坐起身。意识到那只是一梦时,他眼角,已经渗著为那个利用他的男人流出的泪。
震惊、迷惘……都不足以形容他心情,可每当他想逼迫自己再深思下去的时候,头痛,欲裂。
心里周而复始的难言痛楚,几乎要将他逼至崩溃。他甚至有种错觉,如果不再跟那男人见上一面,他迟早会疯狂。
“……玄……”那个男人究竟有何魔力,相隔千里仍能在梦中将他的心牢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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