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投落一片绰约浓影。
他的目的地──金河国使臣落脚舍馆,已经到了。
悄无声息地跃落地面,雷海城隐身树丛,屏息留意著舍馆里巡夜侍从的路线,一边游目四顾。
右侧几间屋宇透出暗红烛光,隔著花窗仍见屋内绯纱飘拂,装饰得极为柔媚,应当便是公主越霄的香闺。
他取出方黑色布巾,蒙起了脸孔。
前晚在夜市跟萧云起打过照面,那张大麻皮面具已露了馅,他只好改用这最原始快捷的乔装。
房内无人,唯有脂粉和花香暗自缭绕。
跟大多数女人一样,越霄闺房里除了钗环首饰和几大箱的绫罗华服,再无特别之处。
雷海城正想检查下越霄的卧榻,霍然警觉,一搭房内廊柱,翻上木梁──
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
一顶宝光耀眼的帽子进入视线。
越霄在几个侍女簇拥下踏入,挥退了侍女,摘下帽子。虽是夜间,她面上依旧用胭脂金粉画著藤蔓。
她静立一阵,走到紫檀木妆台前卸妆容。钗簪环佩一样样放落妆台,头发也披将下来,拿丝绢蘸上玫瑰水开始擦脸。
这次,恐怕没什麽收获了。雷海城耐心地等著,见女人丢开丝绢,起身换衣服。
越霄刚脱剩贴身银红抹胸和亵衣,房门突地响起几声有规律的剥啄。
看到映在门格云纹纱纸上的人影轮廓,雷海城精神为之一振。
“进来。”越霄头都不回,似乎光听敲门声就知道来的是谁,顺手披起件半透明的蓝色纱衣,转身盈盈望向来人。
白嫩酥胸半坦暴露烛焰里,曲线曼妙玲珑。
雷海城藏身这角度居高临下,正好瞧见这尤物胸脯靠近乳沟处刺了个暗黑菱形标记。
这刺青,也实在不太美观。
念头只转了一下,便被走进房内的男人吸引过去。
萧云起缓步走近越霄,眼神一直盯在越霄丰润的胸膛上。
越霄也发现了,却丝毫没有露出羞怯,反而落落大方地仰头笑道:“你找我,有什麽要紧事?”
她这一抬头,雷海城吃惊不小──
在昨天的婚宴上,他就知道越霄很美。此刻卸了妆容,女人仍不减妩媚,然而左颊,有条深红扭曲的疤痕,像条红色蜈蚣,顽固地爬在越霄脸上,破坏了女人几乎完美无疵的容颜。
那株精心绘上的妖娆藤蔓,不过是为遮掩伤疤。
看这道疤痕的愈合程度,少说也是好几年前受的伤,但色泽之深,宛如新伤,可想当时受伤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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