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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昂面无表情,对他打了个响指。
“记忆清除。”
温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笑了声:“沈昂,你能清除自己的记忆么?”
很显然,不能。
沈昂还记得离开省队的那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可怕,黑压压的层云翻涌奔腾着。
他提着行李站在训练馆门前,当着所有队员,冲陆礼安放狠话:“给我三年,一定打败你!”
彼时陆礼安站在乒乓台前跟对手拉练,甚至头都没抬。
陆礼安的眼中只有对手,没有手下败将。
不可一世的乒乓大魔王,南城人人称羡的天才少年,在陆礼安这里,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沈昂决然地走进滂沱大雨中,大雨洗净了他十几年所有的荣耀,耳边只剩将嘲笑与讽刺。
所有人都道他没脸留下,落荒而逃。
朱盏却始终无法忘怀,那个下午,他在训练室单手俯卧撑,做一个,念一声,陆礼安。
夕阳与香樟树为证。
不出三年,他要打败他!
吃过晚饭以后,校乒队与陆礼安作别,沈昂不耐烦地催促队员,晚上还要训练,别磨磨蹭蹭耽误时间。
周肆回头问朱盏:“四宝,你跟礼安哥去逛逛,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朱盏抬头,却正好迎上沈昂幽深的目光,只是转瞬即逝,他立刻别过头不看她。
朱盏的心被刺了刺,她为难地回头,对陆礼安抱歉道:“礼安哥,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出来,陆礼安却看了看时间:“刚刚教练给我短信,有点事可能陪不了你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朱盏心里松了松,对他点头:“好,礼安哥再见。”
“再见。”陆礼安摸了摸她的脑袋,冲众人挥手,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