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妃心底荡起温柔:“是呀,所以你最好快些养好身体,平安诞下孩子,这样我才能放心。”
越到临盆那一天,菱妃对洛河看护得越重。紧要关头,不能出一点差池。
然而越是小心,就越是要出事。
那日,杜璋闯入明华殿,要将洛河接回杜府,却被菱妃一顿抢白,指着鼻子骂了回去。她要杜璋想办法将常氏休去,明明以为很简单,可是杜璋却很是为难:“丽莘也是怀胎十月,她再不对,也是我孩子的娘亲,我不能做如此残忍的决定。请娘娘告诉莺儿,她永远都是杜府的主母,永远都是我杜璋心中的唯一一人,我只爱她……”
莺儿,莺儿,杜璋或许永远不知道,符莺这两个字的含义。
菱妃的脸瞬间冰冷如霜,呵斥道:“杜璋,洛河公主嫁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只爱她一人。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地位,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承诺了却做不到。我只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洛河,可是常丽莘为什么会怀孕?纵使有皇恩圣旨,你不碰她,她又从何来的你的孩子!你要洛河将来如何面对常丽莘,如何面对那个孩子,你……”
她气得脑仁疼,“嘶”了一声,太阳xue突突得跳,像要爆炸。
只见杜璋身躯魁梧刚硬,被菱妃骂过之后,竟有些萎靡,末了,他咬紧腮帮,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道:“是我对不起莺儿。”
菱妃还没开口,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杜璋,我洛河一生坦荡自由,最后悔之事,就是在你对不起我之前,没能一剑杀了你!”
洛河一手扶着大肚子,一手扶着门,满面凄哀,满眼深痛,泪,早已汹涌而出。
“洛河!”
“莺儿!”
洛河突然痛苦起来,身体开始摇晃,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杜璋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洛河攥住杜璋的衣襟,狠狠地攥住,攥得指骨发白,额头上满是汗,苍白虚弱,幽深的瞳仁涌动着令人难过的悲哀:“杜璋——我好痛,好痛啊——”
杜璋喉间发出一声悲鸣,抱着虚弱的洛河,仿佛抱着一块透明的,易碎的玉。
可是,菱妃看到洛河身下慢慢汇聚着一滩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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