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荆州郡守空缺,正要寻一个德才兼备的有为之士,臣才二十岁,这……这要是上任,岂不是贻笑大方么。”柳行素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将头低垂下来。
皇帝“哦”了一声,没有金殿上的不可侵犯和肃然,他看着跪在底下孱弱的探花郎,目光探寻,“你倒说说,你可有举荐之人?”
“裴大人。”柳行素清澈的声音犹如珠玉落盘,溅得一殿回声,吓得裴建一颤,怔愣愣只听说,“裴大人为官二十年,三度远调出京,资格名望,比柳行素区区竖子还是更有说服力。但裴大人为人谦虚,妄自菲薄,眼下正是一个可以正名的机会,柳行素岂敢相争?还听闻,去年冬月,荆州一名六百石粮官遥裴大人赏梅,而且字句恳切,临走前……”
“你住口。”裴建气得发抖,脸孔刷白。
皇帝问道:“临走前怎么了?”
柳行素镇定自若,“临走前,两人拜了个兄弟。可见裴大人与荆州还是有些缘分亲故的,他方才举荐,折煞下臣了。”
旁人不知道这个中典故,白慕熙却是知道的。李博望招供的账本上,裴建的名字赫然在目,这么多年他有意亲近睿王,暗中颇多往来,李博望就曾为裴建揽下黄金万两。只是张勃碍于没有证据,又涉及储君之争,不敢打草惊蛇,才将账簿赠予了白慕熙私藏。
沿途的刺客,也多半是为了这本根本对不上的账簿来的。
柳行素提点说,刺客用的箭头来历不凡,很有可能是睿王的人马,他心里隐约有了些轮廓。
皇帝沉思了片刻,目光瞥在裴建颤抖不止的身体上,陡转幽深。在帝位坐久了,看破人心这些把戏实在再容易不过,他不是昏聩庸君,也不会偏听则暗,裴建打的主意不过是剪除太子.党羽,这正是眼下他要考虑的,他今日让太子来,就是为了试探太子对柳行素的心意,能为了力保她做到什么地步。但裴建这人有阳奉阴违之处,似欲掩盖什么丑闻,这确实已犯了他的大忌。
“柳卿所言也不无道理。”在柳行素微微吐气之后,他转头问白慕熙,“太子,朕若将柳卿放到荆州,给他一个六品官做,协理新任郡守治下,修桥堤,防长江,建村舍,抚民心,你看如何?”
皇帝猜忌他,防备他,却来此时问他,不过试探便是暗示。
若是平常的人,他此时已经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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