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头,您要觉得怕,喊一声就行。”
倔犟的裴嘉宪当时就怒喝了一声滚,命那侍卫出去了。
可是他捧着那方帕子,躲在角落里却是哭了起来。
而且,他觉得那个七等侍卫说的没错,这世间,便男人,便再强的强者,也总有他们对付不了的事情,因为人心险恶,因为世态纷杂。
帕子上那股乳香味,是他最初闻到过的,罗九宁的体香。
应当说,这,才是他只有遇到罗九宁的时候才能行的真正原因。
那方帕子,那个男人的话,是他看透人心险恶之后,唯一得到的一丁点怜悯。
而只要一个女子,她常年佩戴着搀杂了三分苏合,两分杜若,并零丁的伽南,和六分乳香的香囊,他就可以。
或者说,只要他常佩着这样的香囊,他便是任在谁身上都行,都可以。
“那位陈芷姑娘是很好,瞧起来爽朗又大方,性子也活泼开朗,待到千里还朝,朕准备为她与千里二人赐婚。”
裴嘉宪顿了顿,言道:“罗九宁,朕不是非你不行,而是非你不可,倒不是因为非得是你在床上便不可,而是因为朕只有和你才生了裴禹,只有和你在一起渡过了整四年,将来,朕也只想和你一起再渡过四十年,五十年,直到朕天年的时候,你也不能先死,毕竟除了你,大约也没人敢再拿簪子戳朕的背,朕的大腿……”说起来,裴嘉宪就疼的直抽抽,可是,身为帝王,这世间所有的人都会怕他。
只有她不怕他,只有她敢肆无忌惮的戳他,拼了命的掐他,扭他,打他。
是因为恃宠而骄,恃爱而恨吗?
并不是,就算丽妃也不是。
她和丽妃的性子其实是一样的,她们爱上了一个男人,只是她们自己并不知道,于是骄纵,任性,任性的时候甚至没有想过,徜或失宠,她们的孩子都将失宠,都将一无所有。
而她所有的不满,全来自于嫉妒,嫉妒,也生自于爱。
“朕这辈子除了你,并未爱过任何人,甚至于说,朕除了会费着心思于你说这些,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这番话。”
与先皇一般,裴嘉宪清醒而又理智,所以说这话的时候,颇觉得牙疼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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