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吴月。
彻底绝望之下,吴真背井离乡,再不复归。
后来她发达了,利用各种各样的关系,把吴月以后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有一次,她利用拍摄之便,来到了吴月所在的城市。
彼时吴月已经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了,整个人肥成了3.0版,衣着旧烂,满脸雀斑,眉眼都写着疲惫。
吴月嫁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赌徒,除了赌钱,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家暴。
这些年来,吴月一边抱怨哭泣,一边甘心巴巴把所有的钱双手奉给那个赌徒。周围邻里,也从可怜怜悯,到恨铁不成钢,再到满眼冷漠不愿再倾听她的抱怨。
吴真到的那一天,吴月刚刚被家暴了,因为男人抢了她存了大半年的工资,原本,这钱是给家里孩子缴学费用的。
女人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指天指地地咒骂着她的男人。
她期望着有一个路人停下来,听她的哭诉,同情她,然后随着她一起痛骂这个畜生一样的男人。
甚至说要去居委会举报男人,为她伸张正义。
然后呢……然后她再可怜巴巴地叨叨叙述男人仅剩的好,乞求那个人原谅男人,莫要再多管闲事。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再愿意当这个“苦大头”,满足吴月的倾诉欲,还讨不了好。
这家人的事,谁愿意管谁管。
吴真戴了个口罩,一袭风衣,冷冷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如今外公外婆已经去世,舅舅舅妈俩被吴月败光了家产,住在破旧的危房里,然后吴月……这辈子已然尽毁,余生都会生活在无穷无尽的贫穷、家暴、赌博与怨恨中。
吴真从不否认,舅舅一家余生的悲剧中,她掺了很大一脚。甚至一些重要的转折点,都有自己的手笔。
然而这就够了吗?
不……吴真握拳,长长的指甲刺破了掌心。
还不够,还不够,凭什么吴月能够这样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吴轻闲却要长眠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