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渊想了想,决定放她进来,若是真有什么暗通曲款之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瞧着,不是更有利吗?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对方换了别的路走,反而会让自家更加被动。
想到这儿,他便以拳掩唇咳了一声:“既是安王殿下的小姨子, 那今日本官便网开一面,亲自带你去见林侍郎。”
沈初蔷满脸欢喜:“真的吗,多谢大人。”
单纯的兔子为什么会和狡猾的狼一起进门?
林长卿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这样一个问题。
“林侍郎,这位沈姑娘找你,说是要找你指点指点作诗呢。我们都听说红杏侍郎作诗的确出众,却不知道教起别人来,又是如何呢?”严渊笑眯眯的,看上去温和可亲,实际上冷气逼人。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文官们便都埋下头,各自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不敢直视。
林长卿皱着眉头看向沈初蔷,这个姑娘突然出现在眼前,令他着实意外。莫非……
沈初蔷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展开来放到林长卿面前:“林侍郎,闺中姐妹们最近要赛诗了,我写了一首,总觉得不太好,您能不能看在咏絮的面子上,帮我品评一二。”
林长卿眸光一扫,便把那短短的二十个字刻入了脑海,瞬间便理清了思路:十六早朝。
原来,她是替雍王来送信的。
“在下正忙着编修史策,没有时间帮姑娘这些闲忙,不过是闺阁女子的玩乐罢了,也敢来耽误朝臣的正经事?”林长卿板起脸来,十分严肃,看上去的确有点让人害怕。
旁边的严渊也顺势扫了一眼,差点儿笑出了声,还真是闺阁小女儿之作呀,如此清新幼稚的文笔,怎么可能入得了当朝状元爷的眼。
沈初蔷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这出戏接下来该怎么演。她原本以为自己把这首诗送了去,或许林侍郎会另作一首诗,再让自己带走,以此完成信差的使命,可是眼下这人又埋头于史籍之中,并不搭理自己,而且旁边还有个盯梢的,这可怎么办?
心里一急,沈三小姐就顾不得很多了,抹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嗫嚅道:“我……我昨日相亲了……”
林长卿握着笔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已经写好的半页纸,便被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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