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说这番话,大抵是想着,她会觉得他是个软心肠的人,值得依靠。
“那我替玉梁多谢你。”
沈晚冬笑了笑,继续朝底下看去。只见玉梁抱着琵琶,走到了东南角的一张桌子跟前,那桌坐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还跟了三五个随从小厮,排场挺大。
那玉梁也不理人家召没召她,直接过去道了个万福,一屁股坐到穿墨绿色衣裳的公子跟前,撩拨着琵琶,咿咿呀呀唱起艳曲来。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贵公子会不耐烦地掏出两个赏钱,打发这些惹人厌的妓.女走人。谁知这绿衣公子今儿的气好似不顺,直接啪啪甩了玉梁两耳光,并且将玉梁的琵琶抢了过来,扔得老远。
“这人好生蛮横,什么来头。”沈晚冬不禁皱眉,十分同情被羞辱的玉梁,冷声道:“不愿意听曲儿,尽可以叫人来撵她走,何必动手呢。”
“那两位公子,其实和你的关系都挺深。”章谦溢笑的神秘,他凑近了沈晚冬,偷摸嗅了口她身上的冷梅香气,笑问道:“小妹,你儿子的爹是谁?”
“你可真没意思。”沈晚冬白了眼男人,吴远山那种负心狠情之人,她根本不愿想起。
“那吴远山娶了你们寒水县知县之女李明珠,其实就是要攀上当今的阁老,何首辅。”说话间,章谦溢指着那个动手的绿衣年轻公子,笑道:“这个尖嘴猴腮的公子叫李宝玉,是李明珠的亲哥哥,自小就养在何首辅跟前。咱们这位李宝玉公子一身的纨绔气,人傻钱多,每回出来排场极大,有好几个小厮给他提鸟端茶呢。但他有个怪癖,从不喝外头的酒,只喝自己在家里带出的御酒。外人都道他派头大,我却品着有点问题。后来,我花了不少的银钱,让个俏姐儿百般在床上找他磨牙,这才晓得,原来这李宝玉的肝上有点病,压根喝不了酒,一喝准崴泥。但在大梁出门交际聚会,不喝酒怎么成?他怕人知道后笑话,所以每回出来都自带假酒,喝再多都不会犯病,更不会上头。”
沈晚冬不禁心里冷笑数声,暗骂这李家兄妹不愧是一家子,一样的装腔作势。
“至于李宝玉对面坐那位公子,你猜是谁。”章谦溢又靠近了几分沈晚冬,低下头,勾唇笑道:“这位公子是咱们曹侍郎的儿子,叫曹敬伟,可是与含姝定过亲的亲表哥呢。”
沈晚冬一惊,淡淡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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