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终归没有撕破脸:“我想先听三jiejie的答案。”
当年的谢繁漪,是如何回答的呢?
她甘心吗?她不难过吗?她在得到未来夫君如此决绝的态度后,又是怎样回到隐洲安安静静地等待嫁期,穿上太子妃的红衣的?
彰华缓缓道:“她说——妾心向燕,是国,是民,是苍生,而非……君。”
谢长晏的手紧紧绞在了一起。
彰华的眼神中流动着某种微妙的情绪,令他看上去不再那么镇定:“天生的皇后,对不对?冷静、大义,绝不沉溺私情。”
相比之下,她的meimei却是这么情绪化,爱哭、爱笑、爱生气、会撒娇、会嗔闹。
若说是年纪有差,可当年的谢繁漪,也不过是十四岁。
她太早熟了,就像是集所有巧匠之能精心雕琢出的绝世瓷器,光滑冰冷,没有缺点。
谢长晏扬唇逼自己笑了一下:“不愧是三jiejie啊……陛下必定满意这个答案。”所以三jiejie回家后就开始筹备婚事了。
彰华却摇了摇头:“你错了。朕当时是太子,束发少年,桀骜自大,满脑子都是肆意率性,想着怎么轰轰烈烈地开天辟地。最烦后宫的端庄妇人,笑起来连牙齿都不露的假人们。朕……”说到这里,他凝望着谢长晏,眼眸深深,含着一点眷恋的光,来自于四年之前,“朕当时喜爱的、向往的,是你这样的妻子。”
谢长晏的身体定住了。
“能陪我骑马爬山,毫无顾忌地当我面吃掉三大碗饭;为我的寿诞花费心思一刀一刀雕琢礼物;因我疏慢便生气跳脚,对我冷战却在再见我时红了眼睛;会跳起来用脚踩我,结果把自己掉进冰窟窿里的……这般鲜活的、充沛的、心思简单却又玲珑剔透的女孩子。”彰华每说一句,眼神中的光便熄灭一分,等他说完,那点四年前的眷恋便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但朕现在……是天子,头压百年基业,肩挑千里江山,王座之下累累枯骨,龙椅之前血雨腥风。身为皇后的女子,需穿一件刀枪不入的盔甲,才能站在朕的身旁,并且,能在朕倒下后,继续支撑起广厦高堂。”
谢长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汗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渗出来,浸透了她的头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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