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也不能坐到今日这样的位置。
叫他愤怒的,是慕氏女施加在他身上的强烈敌意和一再的背叛与羞辱。
从前也就罢了,一桩出于双方利益交换而缔结的婚约。她既是遵照父命,违心嫁了自己,婚前有过不贞,也不奇怪。
但现在,人在京城,众目睽睽,她竟也丝毫不知收敛,先是护国寺相会,不过一夜,竟就勾得那个赵羲泰给她写了如此一封暗书,虽无明言,但字里行间,情愫绵绵,肆无忌惮,至此地步。
谢长庚到了书房,提笔便写了张放妻书。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握笔的五指一个发力,伴着轻微“咔嚓”一声,手中那支木质坚韧的乌木笔杆便从中断成了两截。
他投了断笔,起身来到窗前,推窗向外而立,片刻之后,神色终于缓了过来。
他回到桌边,正要唤人将写好的东西送去给她,听到两下叩门之声。
他抬眼,见门被推开了,一道身影立在门外。
慕氏竟然自己来了,迈入门槛,朝他走了过来。
他将纸推向她,随即朝外而去。
“谢郎留步!”
身后传来唤声。
他恍若未闻。
慕扶兰追了上来。
谢长庚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来到面前挡了自己的去路,道“慕氏,你要的东西,我已写好。往后好自为之。”
他抬脚便走,衣袖却又被人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