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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啊,长恭。我比这个国家,更需要你。”
“所以,长恭,求你答应我,好吗?”
他能感到,她紧揽在他颈间的手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和婉而有点沙哑的声音蓄着克制的泪意。
她在求他。
卑微地,为他连生命和尊严都可以放弃地,求他。
她已经成全了他的气节,他的大义,她就剩了这么一个渺小的心愿,他又怎么能够狠下心来拒绝她。
“好。”
许久,他专注地凝望着她,终于沙哑地开口道。
下一瞬,她看着他笑了,凤眸弯弯,眉目舒展。她笑得无比的明艳和恣意,如初升的朝阳破重云而出,有着似是能够驱散开所有黑暗的魅力,让他狠狠失神了一瞬。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她笑得如此轻松过了。
很久一段时间,他就只记得她目送他出征,或者见他归来带回一身伤时,眉宇间的阴霾,低敛的簇簇睫羽和眼角的小痣都蕴着沉默而浓重的郁戚。
久到他都快忘了,他初遇见她时,她曾经笑得那么迷人和耀眼过。
他心间涩痛地一抽,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笑容好半晌,才再一次低头,缠绵地衔住了她的红唇。
小小的院落间,夏夜的微风卷着细碎的沙尘迷离而细腻地飞过,于夜色中消失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