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她初嫁为新妇,他青灯苦读书。寒冬腊月,他和她在炕上的依偎如今重演。
往事浮云般游走,景如故,情已无。
痴男,怨女。
夕阳,金黄的余晖落在炕头,倏忽一日已过,娆荼在一个破柜子里找到一根锈针,拆了衣服上的线条缝补两人的破衣裳。
光落在她的脸上,连浅浅的汗毛都透着暖黄的色泽,沈筑看她低头安静穿针走线,落在衣服上的针脚却实在不堪入目。
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复杂,状作无意问道:“既是宣州府尹之女,大家闺秀,从未做过女红?”
娆荼随口答道:“五岁便去了教坊司,只受教了礼仪规矩,哪学过这些?凑合一下吧,虽不好看,总能御寒。”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他脑中轰然一震,那一点可怜的幻想在心间凐灭,他不由自嘲一笑。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许蘅?阿蘅的女红是极好的啊,况且阿蘅的死,是他亲眼所见……
说不上来的复杂情愫涌上心间,失落,也释然。
她,总归不是阿蘅。
那他,便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与失态。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夕阳即将滑落,黑暗转瞬即来,他的脸上不觉透出一种闲适之态,清眸流光,思绪万里。
娆荼咬断了针线,将缝补的皱皱巴巴的衣裳披在他身上,随即下炕朝门外走。
沈筑问:“去哪?”
娆荼在一片灿灿金黄中对他回眸一笑,“去哪,用得着请教沈大人么?”
醉人笑意让沈筑心间微颤,他一时竟然无可发作。
绝代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沈筑一介书生,如何能不为之倾倒啊?
山间风大,一日阳光又充足,晾在石上的被褥已经干个通透,娆荼收回被褥,发现附近地面上有些干枯的秧茎,便顺手拔了些带回。
收拾了床铺,将沈府扶着躺靠在被垛上,她拿出那枯秧问是何物。
沈筑就着她手中看了看,“或许是红薯的秧茎。”
娆荼听了便拿铁锹去挖,果然从地下刨出好几个红薯来,她喜不自禁,将红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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