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侍女诺诺而去,她又看向温珩, 原先也是个俊逸公子、清流人物, 原先……原先也是与自己举案齐眉过的人——怎么会犯下这种错事,连带让自己都成了四九城中的笑话?!
“我去找太后。”她站起身来。
温珩尚且懵懵懂懂:“哪个太后?”
“你家的那个太后!”
***
秦赐接到永宁宫的传召是又两日后的事情。
淮南温氏诗礼传家,一向以门风谨严著称于世,温珩也是出了名的清白耿介——然而当他收下自己的礼物时,据衡州说, 他担心的只是大长公主而已。
秦赐站在玉墀之下向温太后行礼,这堂堂皇皇的永宁宫中,彩饰的承尘,鎏金的香炉,庄重的赤黑的梁柱,在他眼里看去,都像是个笑话。
他好像是忽然间变得愤世嫉俗了。因为在这红墙四壁之间,困着他的小娘子,他甚至要怨怪她为什么不出来——
若果是这么肮脏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不出来?
萧雩坐在温太后膝下,一边给她捶着腿,一边代温太后道:“将军快免礼罢。”
秦赐直起了身。温太后招呼宫婢给他看茶,他也便施施然坐下,但听温太后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将军该知道,哀家为何叫您过来吧。”
“是。”秦赐亦压低了眉宇,很与她共情一般,“是末将思虑不周……有一回温都尉光临寒舍时,曾着意看了那女子两眼,末将便想成人之美。满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好像很惋惜地拍了拍腿,“末将已经将自家下人都全部审问训斥了一番。”
温太后秀气的眉目间此刻更笼着一层轻愁,好像寡妇的身份更让她美丽了许多,她道:“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恨就恨都尉他本人,原先名声在外,不是那拈花惹草之流,这会子自然满城震惊,还要道他过去全是虚伪。现在也已不少人在说,那女人正是将军您送的,把将军的名声也带累了……”
秦赐笑笑,善解人意地道:“末将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何来带累之说。”他又倾身往前,关切地道,“不过有一桩,太后可一定要考虑清楚。”
温太后一怔,“什么?”
“那个女人,原是先帝的宫人,御赐给末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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