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再失去,不如没有得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尝尽了得到了再失去的苦楚。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却觉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银针刺进指中,手指上立刻冒出了细小的血珠,血珠晶莹圆润,像心口若隐若现的一粒朱砂痣,她把手指放进口中去吮。
吮完也不想再做了,便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放进了针线筐中,然后又去铺床,准备上床睡觉。
铺完床,她从桌上拿了灯,外出去如厕,然后回来把门上拴,把帷帐放下来。刚放了一边的,换了手拿灯,准备去放另一边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那半边的帷帐后面站了一个人,那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吓得她手里的灯都差点脱手掉下去,但还好她及时稳住了。
练月想,虽然她很想见他,想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可这个方式实在太惊悚了,卫庄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么,非要大半夜的不声不响的这么站着,万一她胆小,直接吓昏死过去怎么办?
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尽量保持双手的稳定,不慌不忙的把另半边的帷帐放了下来,然后把灯搁在桌上,这才走到了他跟前去。
她仰头瞧着他,瘦了,脸颊明显凹进去了一些,是真是瘦了,很明显的瘦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但愿是因为她。
她用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握住他的右手,他的手可真凉,像雪疙瘩一样,捂在手心里,那凉意便顺着她的手心,爬进了她心里,她又将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拉了起来,一起捂在自己手心,心疼似的哈了两口气,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手怎么这样凉?”
第三十八章
卫庄定定的瞧着她, 看她拉起自己的手, 看她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手心,看着她轻轻的哈气, 为他取暖,看她皱起眉头问,手怎么这样凉?
她对他, 还是一如既往的殷勤, 他不太明白,她为何还对他这么殷勤。
她抬眼来看他,还是如水的目光, 欲语还休般缠绵。
她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仍是软软糯糯的问:“这么些天没见,想我了么?”
血在身体中流得特别缓慢, 像在做梦一样,像梦一样蒙昧,可卫庄知道这不是梦。
她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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