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吃了月饼的缘故,她爱吃甜口,这一觉也格外甜,醒时还有点舍不得。沈辞柔躺在榻上缓了缓才睁开眼睛,迷迷蒙蒙地看见榻边坐了个人,吓得她差点窜起来:“你……”
李时和知道是吓着她了,一时手足无措,愣了片刻才说:“阿柔,是我。”
榻边的郎君姿容端丽,确然是日思夜想的好容貌,沈辞柔眨眨眼睛,抬手捏了自己的脸一下:“……我是做梦?”
“不是。”李时和觉得好笑,又不能真笑出来,“翠微宫不远,特地赶在中秋这天回来。”
刚睡醒就是迷糊,脸上被捏的地方略有些疼,沈辞柔确定不是做梦,盯着李时和看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伸手去捏他的脸:“那我摸摸你是不是真的。”
李时和不知道这又是哪儿的说法,乖乖坐着,任由沈辞柔的手捏到脸上,轻轻拢住她的手背:“怎么?”
“传奇里说有些妖怪躲在人的家里,候着主人家出去,然后变作主人的样子去骗人。”沈辞柔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掌心在李时和脸颊上蹭了蹭,“我前些日子在花圃边上看见条黑蛇,可大了,万一是它成精了呢?”
这就是胡说了,李时和闭了闭眼,耐心地说:“听说蛇身上是冷的,我又不冷。”
沈辞柔只笑笑,收回手:“你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我还托闻笛替我看着,到现在都没通报。”
“若是慢慢来,是该拖到明早,但马快些,就能赶回来。”李时和说,“通报得花一番时间,底下人准备也不容易,不想麻烦。”
沈辞柔点点头:“这倒是。对了,太妃还好吗?”
“尚好。”李时和想了想,“太妃是喘症,年年春秋都犯,我瞧着她自己怕是不怎么想治,病总也不见好。”
沈辞柔想想霍太妃如今的处境,觉得这个“不想治”也情有可原:“虽然我这么说不好,不过我总觉得,太妃也是可怜人。”
“的确是可怜人。”自古帝王多薄幸,李时和也不想多做评价,起身下榻,“我带了琴来。有支曲子是贺先生作的,叫做《江楼月》,我在路上时稍作了些改动,想奏给你听。”
沈辞柔当然不拒绝,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不太通音律,大概说不出具体如何。”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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